不是我吓老王,等我脑子里转定之后,我就对老王说:“老王,是抛尸案,两件事,第一,我要马上解剖尸体,这二呢,马上叫刑警队那帮现场勘查的兄弟过来勘查现场。”
老王的表情明显产生了变化,但毕竟是办过大事的,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好的,我这马上去办,苏法医你早饭还没吃吧,你先去所里吃点,我们立马就陪你去法医研究所。”
我们的法医研究所建在郊外的一座名为野家坞的小山坡上,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几栋诗情画意的欧式乡间别墅,我的办公室就在A栋的二楼203房间。从我的办公室向外看去,山坡上绿树成荫,特别是春天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野花,视野远处便是城市湿地,那是我们城市的绿肺,优质的生态吸引着无数的候鸟,而靠近我窗口的近处却是围绕楼下的一大片盆花装饰的广场,至少可以停放几十辆汽车,据说当时设计的时候是考虑用来停靠直升机的。要是没有注意到进门右侧的那块刻着“法医研究所”的黝黑色花岗岩,谁都不会知道这貌似豪宅的世外桃源竟然是本市所有命案的重要战场。
“我们的研究所建得这么诗情画意的,谁这么有才啊?”我刚毕业到法医研究所上班的时候,问那个被安排带教我的慕容哥。
“老所长啊,还能是桃花岛的东邪黄药师?”慕容哥略显神秘地说。
“是哪个老所长呀?真是才华横溢。”我疑惑地看着他。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你爸啊,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这回轮到慕容哥疑惑地看着我。
掐指算算研究所的建造时间,正好是爸爸当所长的时候,可是爸爸从来就不跟我谈他工作上的事情。
“去去去,小姑娘家别问这种东西。”每当我问他有关法医的事情,他总是很无趣地打发我。
“这种东西?你的工作就是这种东西?”我那时才上初一,特别淘气,故意气他。
“什么这种那种的,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的,也不应该知道,反正还是离远点,对你有好处。”也许他觉得女孩子就是应该和法医绝缘的,他从来就没有带我到过他单位,要是他知道我后来报考了法医系,他一定会被我气疯的。
老王驱车把我送回法医研究所,我办公室都没去转一下,就直奔解剖室而去,边走边打电话把情况向慕容哥作了汇报,慕容哥现在是我们法医现场勘查室主任,他正在外地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他听了我的汇报后笑呵呵地说:“小苏,开张大吉呀,你第一次独立看案子,就看出了道道,这个案子看得不错,你全权负责就可以了,另外,找几个小的一起帮忙,你自己安排吧。”
慕容哥向来很信任我,我们已经形成了那种所谓团队默契了,我刚切断电话,他又回过电来:“不过,小苏,水中尸体的尸斑你可是要担心点,复杂多变,很难把握,不能全信哦。”
我“喔喔喔”了几声,然后切断了电话。这个我当然知道,水中尸体因为会随着水流改变体位,所以形成的尸斑往往具有不确定性,甚至根本就不形成尸斑,在分析这样的现场数据时,就应该只把它当做一个参考依据,而不是诊断性依据。可是这古井不一样,可以说是水面纹丝不动,与地面没什么两样,完全具备形成尸斑的条件,这异常体位的尸斑我相信能够说明尸体是刚刚抛下去的。
解剖室里,新来的法医凌菲她们几个已经把尸体放在解剖台上,准备就绪。尸体清洗干净后,还是可以发现手腕部有一些皮下出血,颜色新鲜暗红,明显就是有受过外力,说明莉莉的手腕生前被强力扭过,我的大脑里立刻呈现出一幕莉莉遭到暴力时在挣扎反抗的画面,有了这一点损伤,我就更加增强了信心,一定是个案件,先杀人,再抛尸井中。
等我快速地浏览了一下尸体,再次将背部翻过来观察时,发现此时尸斑已经消失殆尽,我暗暗庆幸自己第一时间捞起了尸体,否则这目前最重要的证据就会被疏漏,想到这,我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迅速地检查了口腔、颈部一些容易导致窒息的部位,可是没有发现损伤,这时我又有点担心起来,从目前情况来看,这女孩虽然遭受过外力扭打,但遭受外力致死的可能性却已经基本排除,会是什么死因呢?我心里有一丝小小的紧张,为了能拿到确定的依据,只有解剖进去再说,如果解剖的结果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那剩下的只有靠毒物化验这最后一关了,会不会是中毒呢?反正溺水死亡已经在我抛尸论中被否决。
“损伤、窒息、中毒”三大死因可以堪称是法医的“三板斧”,要是一具尸体排除了以上三大死因,那么对于法医来说,这具尸体基本就是疑难尸体,要明确死因的话,需要收集的数据和分析的问题就更多了,反正莉莉的尸体已经有点让我头疼了,真是出师不利,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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