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这好像看上去也有那么一点可能性呢,那些屠夫每天在杀猪,对于猪的解剖结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在猪身上是刀刀见血,可是杀猪毕竟是一种粗活,不需要像医学那样做到万无一失,再说猪和人体的差距还是蛮大的,所以我觉得屠夫基本就不要考虑了。”
刘大眉毛一挑:“你确定?”
我说道:“我确定,我们还是要往医学背景上考虑这个问题。”
刘大高兴地说:“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样我们的侦查范围可以缩到最小,做到精准出击。”
我顾虑重重道:“刘大,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张爱芳就剩这么些尸块,严博文只剩下一颗牙齿,现在也让DNA检验粉碎掉了,时间嘛已经推移了十年,现场也是没有了条件,你说要从哪里下手呢?”
刘大开玩笑地说道:“后悔了?不都是你揭开的锅吗?这案子肯定是你背定了,再说嘛,以前是你爸爸办的案子,现在女操父业,怎么也是你的事儿。”
我也迎合着说道:“案子我会背,可是我觉得我背不动呀,其实我刚才已经去了一趟益民医院了,医院里对付明勇杀人分尸基本上都是持否定态度,你说这事儿还能怎么办?”
刘大听到我说去了医院,顿时脸就阴了下来,他说:“苏三,你这就太急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唯一的希望就在益民医院,你这一去,有点打草惊蛇的味道。”
我听到“打草惊蛇”四个字,全身猛然一惊,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到真有这么回事儿,我事先的盘算是付明勇杀人分尸,要是事实上凶手不是付明勇呢?付明勇身后还有更深的关系一直隐藏着没有揭露呢?那不真的成了打草惊蛇了吗?就算是付明勇最后还是凶手,我刚才这么草率地去访问益民医院,也是一件极其不妥的事情,现在事已至此,也没有后悔的可能了,只能恨自己刚才过于冲动,我连忙道歉道:“刘大,刚才是我过于草率,考虑问题不周,怎么办?”
刘大见我态度诚恳,就转而安慰我说:“也没事,毕竟十年了,他们如果要是想掩饰,应该早都掩饰好了,我们要做的绝不是一般难度的事情,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得手。”
听到刘大这么说,我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不过我还是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阵阵惭愧,我问道:“刘大,反正下一步需要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好了。”
刘大此时变得心情沉重起来,他说道:“法医这一块,你需要做的就是继续研究张爱芳的尸块,医院里的事儿要是我们侦查有什么突破再说,暂时你那边就不要去了。”
我知道刘大心里头还是对我打草惊蛇的行为有点耿耿于怀,也没办法了,关键是下一步,此时我已经无能为力,就像是我不小心打开了一个通往神秘古堡的暗门,可是里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密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路在哪里,只能依靠其他人在前方摸索前进,自己跟在后边,被动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