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同学,而且还有可能不是普通同学,而是他的女朋友,现在的孩子在家里扮得乖乖的样子,在外面找个朋友什么的倒是不少见,况且是职业中学,老师对这方面抓得不是那么严格吧。
那女孩此时也略微放松了一些,她主动地说:“是的,我是之勤的同班同学。”
我顺口问道:“怎么称呼你?”
女孩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叫晓月。”
我说:“晓月,你好。”
晓月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可是晓月的眼神看上去好像有什么事牵牢她,让她变得那么魂不守舍的,难道仅仅是面对几名警察吗?我没去多想,就问之勤道:“你家里有点事儿,你知道吗?”
之勤冷冷地说:“什么事儿?”
我心里想,这时候要不要把他妈妈去世的消息告诉他?在这样的场合,我要是告诉他,他会不会一下子接受不了而情绪失控?要不先问一下其它的再说?
我问道:“之勤呀,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是办案需要,想问你一些问题,你看可以吗?”
之勤还是很冷地说道:“可以呀,你想要问什么?”
晓月在一边推了推之勤的手,可能是示意他态度好一些。
我问道:“你昨天是什么时候放学的?”
之勤的态度好像有些转暖,他和气地说:“一样呀,每天都一样呀。”
我补充道:“也是今天这个时候吗?”
之勤说:“差不多吧。”
我说:“那你昨天回家,你爸爸在干嘛?”
之勤说:“他呀,他每天晚上都没什么事儿的,就看看报纸,看看电视。”
我差点脱口问他妈妈的事儿,才想起他妈妈昨天中午就已经去世了,心想暂时还是不提他妈妈的事儿,免得打乱了我的思路,我继续问道:“那你爸爸昨天是什么时候睡觉的?”
之勤说:“一样呀,和平时一样呀,平时都是九十点钟睡觉。”
我问道:“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对你说了些什么?”
之勤说道:“没有呀,他和我又没话说的。”
我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之勤听到我这样问他,他的眼神变得有点异样,他有点警惕地问我:“我爸爸他怎么了?”
我说:“你爸爸现在好好的,没事呀。”
之勤听说他爸爸没事儿,就说:“我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呀。”
一切都是非常平淡的答案,雪海昨天晚上看上去一切正常,之勤的话使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要是雪海昨天把春华推下了水,再好的心理素质也不可能岿然不动呀,晚上竟然和平时一样,看报纸,看电视,准时睡觉,也没和儿子倾诉一些良心受谴责的话语。
落霞已经渐渐变得灰暗,之勤和晓月青春的脸上此时也披上了沉沉暮色,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儿不大不小的孩子,心里变得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