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谈不拢,原居民不愿意搬走居住,才导致了这种奇观,不过,这些居民收入却不低,将这些空房子都出租给外地来城里务工的人员,每月收取不菲的租金,晓月家就是其中一户租户。
我们找到了房东,问询到晓月家的具体房间号,我们就径直爬到了四楼,四楼的房子都是木板搭建的,看得出来,这幢房子原本只有三层,在三层楼顶又搭出这么一层木板房,廉价租住给一些有需要的人,房东又可以增加一笔收人,但这样的建筑一定是违规建筑,这事儿不归我管,我要找的是晓月。
四楼中间有一条过道,沿着过道两边约有十来户人家,晓月家就在过道走到底的右手边,我沿着过道往里走,两边的房间门都是紧闭的,这个时候,人们都还在外面的工厂上班,他们没有周末的概念,要的是所谓加班工资,真是辛苦的一族呀,我心里感叹道,却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也是周末在工作,也不免有点理解了。
晓月会在家吗?快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有点担心起来了,要吃个闭门羹,那就白跑一趟了。
到了晓月家门口时,门也是关闭的,我看了一眼凌菲,然后伸手去敲了一下门。
“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晓月的爸爸?他爸爸有这么老吗?这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七十岁的人。
我正声说道:“你好,我是法医,过来你家看看。”
那声音又说:“怎么又来警察,刚刚不是才走嘛。”
我猜想是刘大他们来过了,想想也是,他们要找之勤,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条好线索呢?
我解释道:“我是另外的一批,我是法医。”
门“吱嘎”一声开了,眼前是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看上去真的是有七十来岁,老来得女?我心里想。
老爷爷说:“进来坐吧,家里实在太挤,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我们走进了房间,四处浏览了一下,房间确实挤得只剩下我们站的地方了,顺眼可见的是两张拼在一起的木板床,要说是两张床吧,只能说中间的那条五六厘米的狭窄缝隙便是分割,估计这就是晓月和老爷爷睡觉时的距离。
我轻声问道:“您是晓月的父亲?”
老爷爷点点头说:“是,我就是她爸爸。”
我又问道:“晓月今天没在家吗?”
老爷爷解释说:“是,她一早出门去了。”
我接着问道:“有事?”
老爷爷见我一直追问,就说:“是有事儿,她,她出门捡垃圾去了。”
我疑惑道:“捡垃圾?”
老爷爷说了一通过去:“我就是一个捡垃圾的,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可是现在人老了,不行了,晓月是个乖孩子,她长大之后,就每天也去捡垃圾,不然我们怎么生活下去呀?”
听到老爷爷这么心酸的故事,我心里一阵感动,原来晓月背后的生活是这般的凄惨,我问道:“那晓月的妈妈呢?”
老爷爷瞧了我一眼说:“妈妈?她妈妈是谁我也不知道,晓月就是我从垃圾堆边上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