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动。
她急中生智,揉了揉鼻尖:“岳王殿……下……奴才要打喷嚏了……啊……啊……”
还没等她运足气,下巴上一松,萧承澜往旁边一让,满脸愠怒。
乔梓仰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用衣袖抹了一下鼻子,发出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岳王殿下恕罪,奴才的鼻子不太好,吃相也太难看,你看这里、这里,刚才吃瓜的时候都溅到了汁水。”她指点着衣领上的污渍。
萧承澜盯着她片刻忽然笑了,慢条斯理地道:“这好办,到了我府里,我让人备好浴桶,替你好好搓洗搓洗,这破衣裳扔了便是。”
乔梓缩了缩脖子赔笑道:“岳王殿下客气了,奴才可没这等好命,陛下那儿等着复命呢。”
“陛下……”萧承澜轻哼了一声,“怎么,在你眼里,他比我厉害很多吗?”
乔梓简直被弄糊涂了,她是萧翊时跟前的太监,这萧承澜在她面前丝毫不掩饰对当今的鄙弃和不敬,就不怕她在萧翊时面前告状吗?她正色道:“王爷你这是何意?陛下是大晋之主,自然比天下任何一人都要厉害。”
萧承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得好,你倒是忠心护主,只不过不知道我那皇侄对你是不是真心疼爱。”
乔梓小心翼翼地纠正道:“王爷,是爱护,那是主子对下人的爱护,陛下对我们都很好,不打也不骂,赏赐也很多。”
“是吗?”萧承澜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本王纵横花丛无数,自然看得出来,什么是疼爱,什么是爱护,就好比本王对你,那也是打心眼里的疼爱……”
他再次靠了过来,乔梓见势不妙立刻吸了吸鼻子,正想再打个喷嚏,他阴森森地在她耳畔笑了笑:“你敢再试一次,本王就割了你的鼻子。”
乔梓噤若寒蝉,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挤出了一丝笑容道:“王爷的喜好真是异于常人,府里那么多香喷喷的美人,偏生来调戏奴才这么一名小太监,这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太好吧?神仙一样的岳王殿下居然是一名断袖……”
萧承澜呵呵笑出声来,温热的吐息暧昧地萦绕在乔梓的脖颈,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断袖……小乔子,如果是你,这断袖倒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我们俩断了袖,不知道我那皇侄会是什么表情呢?”他的眼神发亮,一脸的期待。
原来这神仙一样的人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乔梓同情地看着他:“王爷,什么时候我请何太医来帮你把把脉,他很厉害的,银针往你脑袋里插上两根,说不定你的病就好了。”
萧承澜沉下脸来:“你在骂我?”
“奴才怎么敢啊……”乔梓趁机往旁边爬了两步靠在了车壁旁,逃离了他掌控的范围。
马车停了下来,岳王府到了。萧锴在外面提心吊胆了一路,立刻掀开了门帘,萧承澜冷冷地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让开,府门前早有婢女等着了,递了脚蹬,扶着萧承澜下了马车。
“你和他说些什么呢?”萧锴压低声音道。
“他说他看上了一个人,要请我做个媒。”乔梓一本正经地道。
“谁?”
“你。”
乔梓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利索地跳下了马车逃走了。
从外面看,岳王府倒不算豪华阔气,里面却修整得很是气派,一雕一刻一草一木都独具匠心,小径、走廊都打扫得纤尘不染,让乔梓对萧承澜的洁癖有了更高的认识。
入了府后,萧承澜倒是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让人取来了那本剑谱,一脸不舍地交给了乔梓:“这是本王珍藏了多年的孤本,陛下阅后若是无用,还劳驾小公公归还。”
乔梓应了一声,萧锴频频朝她使着眼色,萧承澜只当没看见,请人奉了茶,又闲扯了好一会儿,这才放行。
王府派了另一辆马车送他们,马车行到一半,乔梓嚷着要拐去鼎丰楼,说是萧翊时喜欢吃那里的芙蓉糕,她要去买一盒来。
萧锴被她吵得头疼,只好应了。鼎丰楼那条道上甚是繁华,这马车太大行走不便,萧锴便让这马车停在原处,
这里乔梓来过一次,路上好多店家和摊贩,她看什么都新鲜,一路走一路张望,萧锴不得不跟着她走走停停。
“这个镯子怎么样?我买去送给木槿。”
“萧大人,这糖葫芦看起来很好吃,你俸禄高,请我吃一个?”
萧锴被她聒噪得受不了,自顾自地大步朝前走着。
“萧大人,你看你看,那边的首饰挺漂亮的,你心上人是哪个?不如送她一个。”
萧锴心一动,果然,临街的一家首饰铺里进出的人挺多,好些女眷打扮得很是漂亮。他快步走了进去,左挑右选选不好了,手朝后摸去:“小乔子,过来帮我挑一个。”
有人尖叫了起来:“救命!非礼!”
萧锴朝后一看顿时懵了,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哪里还有乔梓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