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你等等,让我把那珍珠塔和珊瑚树先收到库房里去……”
萧翊时磨了磨牙:“你说什么?大声点。”
“珍珠塔和……珊瑚树……”乔梓的声音在那灼人的目光下渐渐低了下来,她轻咳了两声,正气凛然地道,“这种东西当然白给我都不要,我的意思是送到陛下的库房里,填充国库,也算是对他的惩戒!”
萧翊时这才脸色稍霁:“交给萧锴去办就好,你就别操心了。”
乔梓偷偷回头瞧了两眼,捂着心口朝前走去。
“过几日到朕的珍宝阁去,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萧翊时接口道。
“真的?”乔梓顿时雀跃了。
“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萧翊时凝视着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朕的一切,都是你的。”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万人空巷,举国欢庆。
京城四杰之一、吏部尚书容昱墨任迎亲使,在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中,乔梓一身盛装款款而来,可以想象,红盖头下是怎样无边的丽色。
此情此景,容昱墨心中最后一缕憾意终于烟消云散,心中的佳人历经磨难,也就只有像萧翊时这样铁腕冷厉的君王才能护佑她一生平安顺遂吧。
大婚礼节繁琐,乔梓顶着一身厚重的行头,像个木偶人似的被人牵引着祭祀、册封、行礼,大半日下来,手脚都酸软不已,最后一路被引到了永乐宫的东暖阁中,这才得以坐在了洞房的喜床上。
四周安静了下来,乔梓掀起了红盖头的一角悄悄往外看去,只见洞房中一片红光掩映,喜气盈盈。坐下的龙凤喜床前面挂着百子帐,床上叠放着百子被,神态举止各异的小孩子绣在上面看起来十分可喜。
洞房内各色奇珍异宝,富丽堂皇,什么龙凤紫檀雕、玉如意,什么百鸟朝凤绣、牡丹宝器等等,喜被、喜枕都绣工精细,富贵无比。
唯一可惜的是,这些都是死物,洞房的另一个正主还不见踪影。
“哎呦皇后娘娘,这盖头可不能随便掀啊。”旁边有人惶急地低声叫道。
乔梓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放下了掀开的一角。
时间过得分外得慢,耳旁偶尔传来喜烛的噼啪声,乔梓挺着后背坐在那里,心里揣着的那只小兔子仿佛越来越调皮,一下一下的,在胸口跳得越来越厉害。
门“吱呀”一声开了,沉稳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乔梓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屋内一阵静默。
一根秤杆将红盖头缓缓挑起,萧翊时挺拔的身姿出现在她眼前。
今日的天子没有穿他最爱的黑色龙袍,而是和乔梓一样,一身红色镶金边的喜服,上面的五爪金龙凛然生威,在红色的映衬下却又带着别样的喜气,萧翊时整个人凌厉的轮廓都在这喜气中柔和了下来。
俩个人的目光交织缠绕着,在一片烛光中氤氲。
旁边的女官将青玉合卺杯递了过来,柔声道:“陛下,娘娘,请用交杯酒。”
萧翊时这才回过神来,两人双臂交缠,依偎在一起,将合卺酒一饮而尽。眼前的佳人眉眼清丽脱俗,和从前相比,多了几分柔媚,令人挪不开眼去。
他痴痴地看了片刻,轻叹了一声,将乔梓拽入了怀中。
女官们含笑上前,想要伺候帝后二人更衣,萧翊时冲着她们摆了摆手:“下去吧。”
乔梓看着她们退出洞房,不免有些着急了起来:“陛下,这喜服太复杂了,我不会……”
“朕来。”萧翊时的手指扣在她的腰上梭巡,慢慢地解开了暗扣和腰结。
乔梓被他摸得痒痒的,吃吃笑了:“礼尚往来,我也伺候陛下更衣。”
她的指尖坏心地在萧翊时的脖颈上划过,停在了衣领上,磨磨蹭蹭地调戏着衣领上的盘扣。
萧翊时眸色渐深,不一会儿便将乔梓的后服解了开来,三下五除二,又把自己的龙袍脱去。
“兔兔,”他低低地叫道,“还记得我们俩的初相识吗?”
“记得,陛下,原来,我们俩的缘分从那时候就开始了。”乔梓的眼中一片迷离。
“磨嚓磨嚓……似魔鬼的步伐……”萧翊时低喃道。
乔梓顺势双手一带,领着他在屋里跳起从前的舞步来。
“兔兔,不是魔鬼……是神仙……你是神仙赐给朕最好的礼物……”
红烛轻晃,将二人的身影并成了一个。
红帐轻摇,身影终于隐入其中,带来一阵低吟。
历经数重难,终得同心结,
但愿从今后,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