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说。
“有二十年没见半山老道了,记得那一年还是在东离道,匆匆一晤,谁承想故人已遭大难,世间无常,令人唏嘘。”老和尚摸索着棋子,微微摇头叹息。
“大师不必感慨,师尊的大仇,来日必得报应。”成云帆听老和尚唏嘘,心里又想起了白云观的灭门之祸,想起了南宫无忌,也不知道他逃出来了没有,现在又在哪里。
想到这里,有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弓弩,没有摸到才想起这东西被自己放进空间里了。
见少年神情有变,老和尚微微点头,心下对这少年更多了几分好感,劝慰道:“佛说,有因必有果,因因得果,果果又因,世间万事万法,莫不如此,我等此番出海,一路定是凶险异常,但望前世诸般善因,求得今世一个善果。”
老和尚此话刚一出,门外就传来一阵笑声,一个声音大大咧咧:“师弟,师傅又在给成少侠讲佛法了,看来还没有放弃把成少侠度入我佛门的念头。”
“师傅做事,向来是不达目的绝不算完,看来这一路,成少侠有得受了。”又一个声音回应,虽然二人说话刻意压低嗓音,但还是清清楚楚传进这小屋内。
老和尚面色有些尴尬,忍不住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善因,善果,你两个又在外面妄听妄言了,是不是受罚不够?”老和尚刚说完这话,那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冲进来两个年轻和尚,一人浓眉大眼,甚是威武,另一人也生的端正有方,两人匆忙跪下,哀呼:“师傅,师傅,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妄听,妄言了。”
“去吧,各自抄写心经三十遍。”老和尚看叶不看两个年轻和尚,继续下棋。
“啊,师傅——”两个年轻和尚听此,都哀呼不已,见老和尚不为所动,又把目光投向成云帆,见他也一向云淡风轻,不为所动,两人对视一眼,露出无奈、失望之色,无奈领命告退而去。
房门再次关上,老和尚长久叹息一口气。
成云帆见此,刚想劝解。
就听老和尚开口说:“这两个弟子,都是灵性之人,可惜太过顽皮,远不如成少侠少年持重,张弛有度。”
成云帆听此,有些无奈的扯扯嘴角,心想,你哪里知道我两世活了三十多岁了,若我真是十四五岁束发少年,指不定一样顽皮。
再者,你这两个弟子,都是性情单纯之辈,没经历大风大浪,他们若是经历了,也必然会性情蜕变,那时候不沉稳都不可能。
当然这些话,都是成云帆在脑海打个转就过去了,不可能说出来。
面前这老和尚,虽然口中一直声称自己和白云观半山老道是故人。
当初,他刚一上船,老和尚就拉住他激动的问他何处学来观日剑法,又问认不认识半山道长,成云帆起初还遮掩不说。
但经不住老和尚一天三次的缠问,才说了实情,但并没说自己临时被传掌门之位之类的内情,只说是半山道长的一个弟子,因为在外历练,才逃过白云观覆灭危急。
虽然这话说出来,老和尚并不一定完全相信,但好赖有个说辞,免得老和尚念叨,真让人受不了。
果真,老和尚听了他的说辞,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再追问。成云帆知道,自己如今的修为对半山道长来说,可谓青出于蓝而远胜于蓝。
老和尚不吃惊奇怪,那才真是怪了。有老和尚的认可、帮衬,成云帆自然成了这队人马暗中的领袖,随之也弄清楚船上情况。
这两艘大船,他如今所在的除了长空寺三人和他之外,全是罗浮派弟子,有两个长老护法,一人姓陈,罗浮派二长老,一人姓高,罗浮派内门执事。
此外还有精英弟子八人,及两个女子,一女子名陈小雨,是陈掌门孙女,一人居然是那斩玲儿,她已经拜在罗浮门下。其余就是行船武夫,也有十几人人。
另一大船上有各色武林人士精英弟子,少说有二十几号人,再加上后来成云帆带来的通海派诸人,合计也近三十人。
成云帆看了那太上长老的储物袋后,凭着里面的路线图和行程计划才明白,后面大船出海后,就一直往南行驶,据说南海深处有一巨大荒岛,是罗浮派的秘密据点,那些各派精英弟子将在那里度过难关。老和尚也暗中嘱咐他不用操心那一队人马安全和出路。
看来那艘船上还有暗中领队之人。
而他所在之船出海后,往西而去,直到大雪山脚下上岸,改换马车,至于余下的路怎么走,陈长老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