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圆满结束,成功将蒋琬纳为主簿的寇严心满意足,由他去和徐庶以及马静交接事务,招聘小吏组成自己的衙门。
对实际拥有五个郡,但职位只是一郡之首的寇严来说,主簿的任命有这里程碑式的意义。目前,除了长沙以外,其他四郡除了武陵由寇封及其部将掌控之外,桂阳太守和零陵,以及建昌,太守都另有其人。
他们的职位理论上与寇严不分大小,各自都有自己的一套领导班子。虽然寇严将他们是为别部,但在管理上却造成了权力归属不明确,上下级断层模糊的问题。
现在,长沙有了主簿,这个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长沙的主簿管理包括长沙郡在内的,所有寇严名下地盘上的文书,内政事务。地位远高于地方官员体系中的主簿。这么一来,以寇严为首,长沙为政治中心的地方割据政权初见雏形。
将来,如果寇严的身份再往前进一步,她就可以任命一位新的长沙太守,而把徐庶,蒋琬,马静,黄忠,魏延,寇封,甘宁等人带出来,另外开府,凌驾于太守之上。当然,现在这一切还刚刚只是个意向而已。
蒋琬很快进入角色,发现寇严实际掌握的资源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只是地盘扩张的太快,人口却增长有限,使得地广人稀的尴尬依然存在。把她现在的总收入分摊到五个郡身上,她又变成穷光蛋了。人口不丰导致军队数量严重不足,土地大量荒芜,生产力水平低下。
寇严掌管的势力现在不缺金不缺银,就缺人。虽然她兴修水利,减轻水患控制疫病蔓延,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可是长沙的人口基数本来就小,一年两次战争外加天灾,导致人口凋零得更加厉害,以至于蒋琬觉得将东吴送来的两万山越俘虏全部充军有点太奢侈了,至少留一半下来开荒也好。
但他也明白,这些山越俘虏都是茹毛饮血之辈,送去军营慢慢消耗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将他们安置在地方上,一定会出乱子,为祸乡里。可是,这片土地实在是太缺人了,已经影响到未来发展了。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十几天后,梳理完事务,整理了几条自己觉得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蒋琬捧着几卷竹简求见寇严,碰巧遇上黄承彦也在,三个人坐到了一处。
黄承彦为黄月英求婚,再度遭遇失败,徐庶拒绝了他。虽然心里有预见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老头儿还是觉得受到了打击,在长沙住了十几天,多方打探,甚至去见了徐庶的母亲。胡大娘听说有人上杆子地要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起先恨不能马上答应,第二天就喝媳妇儿茶,但听徐庶前因后果这么一说,老太太立场坚定,和儿子站在了同一阵线,拒绝了黄承彦的好意。
徐庶孝顺老太太,老太太也把儿子看成了命根子,她这辈子就生了徐庶一根独苗,这也是婆家唯一的一脉香烟。丈夫为了儿子的婚事丧命,给老太太留下了心理阴影,女方越是高门大户,她就越是害怕,害怕对方太强势,害怕儿子因为高攀人家而被人家欺负。
在老太太眼里,儿子是个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人,她宁愿自己的儿媳妇是个目不识丁的种田娃,和自家门当户对,也不要儿子找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儿子在外面再怎么成名怎么能干,在母亲的心中永远都是需要保护的小孩子。
黄承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滞销到这种程度,郁闷至极的他根本无心浏览什么山水风景,长吁短叹了几天后到太守府辞行来了。
寇严见老爷子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心里有些羡慕黄月英,谁说这年头父亲都是重男轻女的?谁说越是有家底儿的越是重男轻女?看见没有?绝世好爸在这里呢!黄月英上辈子是烧了什么高香,投胎进了黄家,做了黄承彦的女儿,没有漂亮的容貌有什么关系,有这么一位好老爹就足够了。
听黄承彦说,如果女儿实在嫁不出去,做父亲的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会降低女婿的标准。寇严璀然一笑:“黄先生先别这么武断,黄小姐尚未及笄,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择婿,没准您不刻意找,女婿自动就来了。”
“小太守真会安慰人,月儿等得起,就怕老头子我等不起啊!”黄承彦叹了一声。”“您多虑了,假以时日,您一定会找到您的乘龙快婿。”寇严真心诚意地说。
“哎,不提也罢。老夫现在是什么指望都没了。话说回来,你竟不知你收留了蔡家的嫡女?”黄承彦无语道。“我原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寇严诚实以告:“蔡小姐身份太敏感,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在我这儿,决不能对外承认有蔡氏女子存在。”
“哎……蔡瑁也是为了女儿好,不愿女儿白白被糟蹋。”黄承彦叹息道:“只可惜他和蒯越是一心要投曹的,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小太守,恕老夫直言,长沙,不是曹贼的对手,你必须寻求同盟,而你的父亲,是最合适不过……”
“谢黄先生指点,这是我长沙的内政,自有长史和一班文武共同商议,此事今日不提。”寇严一点不给面子地打断了对方的话。黄承彦不知内情,一下子被噎住了,他好心谏言,这丫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就在气氛无比尴尬,双方都在反省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外面瑶琴进来,告诉寇严说蒋琬来了。寇严精神一振,对黄承彦道:“蒋师兄真是勤勉,这才几天功夫,就把事务都理顺了,真不愧是您的弟子。不知道他现在来见我,是有什么事。”
“呵呵,他原本当过县令,公事上还是很有心得的。今天来见你,应该是来给你建言献策的。”黄承彦见寇严自己把话题岔开去,马上识时务地接茬:“既然你们要谈公事,老夫就先告辞了。”“先生慢走,”寇严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