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也终于有了反应,拿起小刀再次切肉:“另外,孤补充一下工坊布局的整改方针。杜正伦,你记一下。”
杜正伦迅速拿出随身的纸张和硬笔:“是。”
“咸阳的渭水沿岸军备工坊,此次后进行大幅整改。开花弹、散弹工坊,一律拆散互不相连,工坊改设为坊对一库,同时单独抽调相关匠人,负责轮番制检查工坊安全隐患,每日一次。其次,开花弹、散弹工坊全部准备搬迁,地点孤会事后说明。”
杜正伦手上飞快:“遵令!”
李承乾淡然吃着熊肉:“简述一遍。”
杜正伦看向手上的记录板:“此次事故后,整改咸阳军备工坊中的弹药坊,废弃咸阳现役工坊。搬移所有弹药坊,事后筹备新地点,开花弹、散弹工坊互不相连,工坊改设为坊对一库,抽调内部匠人负责每日隐患检查。”
李承乾:“死者每人抚恤金五贯、重伤每人抚恤金一贯、轻伤者痊愈前由官厅供养直至痊愈。死者家属直系子嗣,将来可直接进入咸阳县衙为役。死者重伤家属一律享受退役将士待遇,由县衙负责安顿。”
“臣等遵令!!”
李德謇等人离去后,李承乾也放下了手里的肉,拿过手帕,擦了擦手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郑丽婉也起身,跟随李承乾一同双双离开众人的视野。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坐在一起,低着头低语出声...
“看高明的反应,貌似是早有预料。”
“这么一说,也像。而且,高明的性子那是谨慎无比,按理说...”
杜如晦连忙伸手示意打住:“人性。”
房玄龄也恍然大悟:“吃过了亏,人们才能牢记。可这代价未免...”
杜如晦摇了摇头:“高明自有打算,咱们还是相信高明为好。”
房玄龄点了点头,二人也就此打住,不再猜测。两人也无愧李承乾恩师之名,对李承乾这个学生或多或少还是比较了解的。李承乾做事,那是追求十全把握,再次也必然少不了九成。但,开花弹和散弹的威力,没有比李承乾和东宫更了解的,但今天出事了,李承乾却十分淡定,要说是心性,不像。这可是接近万人的事故,损失巨大到东宫都要伤筋动骨的。
另一边,李承乾和郑丽婉二人并肩沿着湖边散心...身后,是胡阳曦等监门军二十余名将士。
郑丽婉:“虽说你的打算是好,乃至效果卓越。但...这代价还是太大了。”
李承乾淡然道:“孤知道,但人没吃过教训,是记不住教训的。”
郑丽婉:“你说句实话。”
李承乾:“有预料,但没想到在今天。”
郑丽婉点头:“一次就够了,咸阳如今牵扯太大了。”
联立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刚才嘀咕的猜测,就能明白李承乾和郑丽婉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郑丽婉让李承乾说实话,是问李承乾有没有动手,但李承乾的一句预料,就足够证明李承乾还没这么丧心病狂。咸阳如今是控制大唐大市场的一个枢纽,洛阳是为了加强对大唐大市场的控制力和辅助。咸阳出岔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贞观十二年十一月,吐蕃前线破阵军率先回师,抵达长安。破阵军的首战告捷,大放异彩,得到了绝对的殊荣!太极殿之外,宽阔的龙场之上,三千破阵军将士昂首挺胸、目光坚毅、神采奕奕集结在此!
二凤与文武百官,纷纷在列,位于那太极殿的龙道之上。高耸的汉白玉台阶左右,俱为当今贞观文武雄才,二凤高举首位端坐。而李承乾,则是坐在二凤身侧,这份殊荣和特殊性,堪比炸裂!
二凤一袭赤黄正装:“太子,破阵军将士乃是随你出征,为国征战,为国立功,你为三军统帅,自当勉励一二。”
二凤在这种时候,把这个大放异彩乃至是施恩重器的机会,给了李承乾这个太子。文武大臣不是傻子,二凤这是要开始放权给李承乾了,也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二凤就要打算退位了。这种信号,让大家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毕竟,二凤如今正值壮年,可以说还能再干二十年!
李承乾起身朝着二凤恭敬作揖行礼,随即一甩长袖,一身玄服阔步来到前方,俯瞰三千破阵军将士。
“此次西征吐蕃之战,诸君之功当仁不让,首屈一指!先退敌军前锋,后围敌军主力,两战定乾坤。孤为此次三军主帅,代此次五军将士向诸君表达诚挚谢意!昔日孤领诸君西去,唯恐不稳而致诸君抱憾他乡,今昔我等在此全聚,为诸位兄弟之功绩。然!为帝国剑盾者,无自傲、自满之说,军功为资历,不可为傲骨!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军中无论何人,俱为同理!孤道一言,军中将士者,无殊之异也!”
李承乾背负一手,缓缓走下台阶:“官话说完了,那我就说直白点。这次能够如此轻易的击溃吐蕃,你们破阵军的三千儿郎,当为首功,无人可以质疑!但是!我也警告你们,可以以此为荣,但不可以此为横!你们立了功,朝廷和国家乃至是百姓们自然会夸你们,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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