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让他悄悄隐在了洞口,心情沉重地看着不远处地飞瀑,待听到苏寒锦一声怒喝,顿时飞奔进去,结果就看到她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又细又长的飞剑。
只是一眨眼,那飞剑竟然不见了。而再一眨眼,那飞剑仍是握在她手心里,如柳叶一般,明明看起来十分柔和,他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剑意。
“高阶灵器。”只凭外观和灵气浓郁程度,他便断定那是高阶灵器,但他又觉得,这不仅仅是灵器这么简单,而到底有什么异常,他也说不上来。
他着迷地看着那柄飞剑,完全无视了苏寒锦。等到回神过来的时候,苏寒锦已经钻进了寒潭里。
“这是你铸的飞剑?”虽然万般不愿意相信,玄青仍旧出声问道,他是铸剑大师,他能够感觉到,这飞剑上还有她的气息,他甚至能感觉到,这飞剑刚刚成形不久,还有熔炼的味道。
同时也正因为他可是铸剑大师,所铸的飞剑成百上千,看过的飞剑成千上万,却没有一把能有如此威能让人移不开眼。
偏偏就是他不眨眼,那飞剑也会瞬间消失,让他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儿气息,而下一刻之后,又重新出现。这等玄妙的飞剑,到底是怎么铸出来的?难道是他所不知道的阵法?还是这材质异常?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此时倒不是因为冷了,而是极度的渴求,“来来,给我看看。”
苏寒锦没有吭声,她只是微微颦眉,随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而这鲜血,倒让玄青回过神来,“你没事吧?啊啊,元婴四层了!竟然元婴四层了,比他预想的还要高,这心法果然逆天。”
如此一步登天的进阶,难怪会让人迷失。
哎,玄青再次叹气。
随后他飞快地将地上的尸首处理掉,接着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若隐若现的飞剑道:“我当初给了你许多高阶丹药,都在那玉镯子里,你好好休养,我就不打搅你了,等你好了,我再来跟你借剑一观。”
此时他看出苏寒锦气息不稳,迫切的需要调息,而她陡然升阶,也没有经过结婴等天象异状,自然修为境界十分不稳,他便不好意思再耽搁时间,只能强忍住好奇,跟那飞剑来了个一步三回头的依依惜别。
等到玄青走了,苏寒锦又喷了一口污血。先前的血还是红的,现在却是乌黑色,苏寒锦大惊之下,用神识检查了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经脉,接着便双眉深锁,脸色阴郁。
先前那控尸门弟子在最后关头将自己的肉身炼成了毒尸,虽然她没有被攻击到,但吸取的阳元里已经有了尸毒,换句话说,她现在已经中毒了。
玄青已走,暂时不会回来,而她没有玄青带领,没办法自由出入禁地的禁制,她都无法穿透那飞瀑。苏寒锦吃了几粒解毒的丹药都没有效果,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晕,便强打起精神,进入了白玉生死葫内。
每次被伤得只剩下半条命,泡在池水中都能迅速愈合,如今她躺在池水里,或许也能解毒的吧?她此时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苏寒锦脚步踉跄地跌入池水中,呛入了几大口的池水。接着便意识迷糊了。
昏昏沉沉之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泡在温热的池水中,沉沉浮浮间,流水轻抚她的肌肤,又过了片刻,她整个身体彻底沉入池底。
只是池子里会有小鱼吗?为什么她会觉得有小鱼在身边游曳,轻触她的肌肤?
“寒锦。”
谁在叫她?她在做梦么,为什么会觉得是仇千凛的声音。那不是小鱼,是他的手拂过她的脸颊她的发梢。
她陷入了自己的梦魇里,却不愿意醒来。
而就在这时,一匹高大的黑马站在池边,透过那清澈的池水,静静看着池底的那个身影。
它的眼睛里有疑惑,更有担忧。看得久了,它便觉得头痛欲裂,黑马嘶鸣一声,跪在池边,头疼得格外厉害,让它忍不住用独角撞击周围的山石。
偏偏这时,有一个声音幽幽叹息。
“哪怕封印掉你的记忆,也忘不了么?我只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而已。”
她是虚灵,*只剩下心脏,神魂只剩下一缕残魂的虚灵。在这葫芦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沉寂。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消散了呢……
虚灵苦笑了一下,残影轻抚黑马的身体,虽然是穿身而过,却也让它安静下来,只是它的眼睛依旧望着水池,而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是一片盈盈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