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给你睡,或许今夜便会在那等着你。”
倾夜道:“我伴你同行,早去早归。至于什么宝床,你若喜欢,让与你睡又何妨?”
玲珑笑嘻嘻接道:“你的床给她睡了,你却睡哪?”
倾夜神色里有种大义凛然:“我不睡床。”
锦瑟温声劝道:“少我一个都怕被人察觉。你最受瞩目,还是乖乖回去罢。我也不会久留,只暗中给剑神递个消息,好教他防备。少顷便回。”
倾夜望着锦瑟,似乎忖了一下,静静道:“好。”
见倾夜这么快妥协,锦瑟倒有些意外了。
玲珑笑道:“事先声明,帮她隐形,我得牢牢抱着她才行,你可别急。”
倾夜神色变了变,知道玲珑是在戏弄自己,最后只是淡淡道:“速去速回。”
玲珑道了声:“再会。”忽然张开双臂去拥抱锦瑟,在接触的刹那,两人一齐消失得无影无踪。
倾夜便忽然抬手去捉,果然抓到了玲珑的一只胳膊,惊得她低呼抱怨:“都叫你别急了。”
倾夜却不放手。忽然,她只觉脸颊微凉,有一只柔软滑腻的手轻轻捏了捏她,锦瑟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只是牵手,没用抱的。你回去等我。”
倾夜终于不情不愿地放手,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虚空里一个方向。虽然看不见她们,却一直目送到再也感知不到两人的动静,她才转身。
锦瑟和玲珑到了剑神玉良的居所,果如预料,看见玉良正盯着桌上的三样赌注陷入思索。虽然口里表示不愿接管这桩凶杀案,但此事毕竟太过蹊跷,玉良不可能毫不在意。
锦瑟和玲珑在窗外凝神静气地站了一会儿,没察出任何异样。而锦瑟操控的小驯兽也散布到了方圆几十丈的范围,同样没发现任何可疑动静。
玲珑要把两个人都维持隐形,渐感疲累,加之枯燥乏味,她便有些忍耐不住,呼吸里不禁带有几分焦躁的气息。不料,她刚一深吸气,便听玉良头也不抬地道:“窗外二位贵客,何不到屋里一坐?”
玲珑知道是因自己没有耐性,导致行迹败露,十分懊恼,但也不再隐蔽,现了身形,笑道:“被你发现啦,嘻。”
玉良这才抬眼看她们,目光中有些诧色,道:“怎么是你们?”
玲珑忙道:“不是我们!”
“唔?”玉良纳罕。
玲珑忙又解释道:“我是说,坏人不是我们。”
“唔。”玉良又把眼光移回桌案,道,“那你们来此做甚?”
锦瑟向玉良施了一礼,道:“打扰前辈了。晚辈锦瑟,想看看凶手的模样。”
玉良道:“莫非你已猜到凶手?”
锦瑟道:“不敢十分笃定,但也有□分的把握。推测凶手是为桌上的一样赌注而杀的瘟神,既然赌注现由剑神代为保管,想必凶手会在今夜到此窃宝。”
“原来你们也想到了这一层。”玉良说着,打开房门,将锦瑟和玲珑请进屋子,又道,“不过,你们来得太早。在下倒是觉得,凶手会在将近辰时才发动。那时一夜的时限将尽,照理,在下会在那一刻最放松警惕。”
锦瑟道:“原来前辈早有防备,看来是西风和晚辈多虑了。”
听到西风二字,玉良动容,道:“是她叫你来提醒我么?”
锦瑟道:“她执意自己来,因她灵力场太盛,玲珑恐她先被凶手发觉,才不让她来。”
玉良神色复杂,慨然轻叹:“却没想到她是霸王。”说这话时,他并无自豪之色,反而多有几分忧虑,明明还是十分年轻的容貌,却透着沧桑的老气。
“是霸王不好么?”锦瑟不由问。
玉良道:“许是冥冥之中天道自有约束,史上从未同期出现过十位以上的霸王。而今忽然发生了例外,最年轻的她,显然是多出来的那一位霸王。她是超常规的。”说这些时,玉良神色间的忧郁更深,最后化为无奈的悲哀。
锦瑟察出玉良的异状,心中一片疑惑,只因玲珑在场,不便细问。
玲珑道:“西风的灵子光剑才叫超常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一个落龙族,怎会有那么强的灵力?”
玉良并未答,却问:“玲珑船长怎么会和她们有了联络?”
玲珑道:“你还不准我结交新朋友么?”
玉良看了一眼锦瑟,道:“不知锦瑟与西风相识有多久?”
锦瑟道:“四五年。”
“是好朋友啊。”
锦瑟点了点头。
玉良微微一笑,看着锦瑟的目光,有了几分慈色。
锦瑟单刀直入:“前辈,西风和玉楼已经知道了。”
“知、知道什么?”
锦瑟淡淡一笑:“想必前辈与花倾夜,并不陌生。”
“唔,原来殿下已经告诉了你们。”玉良喃喃道。下意识地,他还是习惯于许久以前对倾夜的称呼。
锦瑟想着话已带到,便不耽搁,起身道:“晚辈不便久留,这就告辞。请前辈今夜多加防备,不要睡觉。”说完,眼光扫了一下水晶盒里的梦晶。
玉良会意,道:“多谢提醒。”也不挽留,起身送客,“请转告殿下,改日我去拜会。有件困扰在下十几年的事,如今终于明白。”
出了玉良的房门,玲珑和锦瑟再次化为无形。此刻已是深夜,而琉璃城却因有特异明珠的照明,使之总处在一片黎明般的柔光里。
“好黑。黑得什么都看不清。”锦瑟望着那一片光明,轻轻叹息。
人丁稀少的古城琉璃,仿佛凝固在那永远不变的晨光里,没有风、没有声,甚至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逝。在这一派安详寂静中,玲珑也不由喃喃自语:“好响。暴风骤雨,就快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爆肝码字到深夜,可是自己回头读了两遍,只能含泪删掉三分之二。
最后写出来的是这个样子。
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