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驹两车按原路回返,路上差不多又再耽搁两日,待近左肩山顶峰,无忧听得车外一阵马嘶,扯帘偷眼,竟见燕乐飞至窗边;它看见无忧,便要将脑袋蹭过来。无忧欣喜,一跃出了马车,口中唤一声“燕乐”,眨眼间,燕乐已在身下。
“此为知日宫夸父金符。”弄无悯声音自另一车传出,“燕乐会携你直接回返。你需事事听苍文安排,莫要私自做主。”
无忧听着,见一金色腰牌飞至,忙伸手接过。
“我独往用九墟,想此阆火觯一出,不消多时便可重缚阴烛尸,解眼下之困。我半日当返。”
“宫主一路小心。”无忧攥紧夸父金符,恭道,见那马车转瞬失了影踪。
“也不知跟日君角力后伤情可复。”无忧心中忡忡,上身伏于燕乐背上,一抿嘴唇,看看那腰牌,见其上有知日两字,纯金打造;靠近鼻子一嗅,瞬间便感一阵淡香。“莫不是还羞恼那日调笑言辞,既不愿带我前往用九墟,临别总要让我见见,也好知你身怀兰烟仍可压制,身体无恙才是。”无忧心中亦忧亦喜,难以言说,整个人似要如雪化了去。
“不过有了此物,便可一探山腰冰室。”她转念,瞬间便收了小女儿心性。
不消半刻,无忧已至知日宫主殿,见苍文正跟赤武弄丹议事,面色严峻。
“文哥哥。”
苍文见无忧回返,其旁却未见弄无悯身影,急忙上前,“此行是否安好?师父何在?”
“已取到压制阴烛尸之物,宫主即往用九墟去了。”无忧应着,“见文哥哥面色,可是有事?”
弄丹上前握着无忧双手,道:“那血蜡虫倒是未见,不过你跟宫主离开这几日,宫中恰收到南斗北斗两星君传讯,请师父过刑德山一叙,说是为了镜妖秘隐。”
“镜妖?”无忧明知故问。
“你可还记得,数月前师父派我往辞仙楼助其凡尘故友一臂,那时便跟镜妖有过交手。不过那两妖皆为新修。”苍文解惑道,“其中一妖魄散之时,确是提过镜妖之密。不知而今南北星君所提可是一事。”
无忧心中计较,支吾道:“此次前往咸池,宫主他……”
苍文等人闻听,心感不妙,又听无忧接道:“宫主曾跟日君交手,似是受了伤;现又赶往用九墟预定阴烛尸之事,恐力有不逮。”
苍文心中焦虑,问道:“却不知师父可否提过何时回返?”
“宫主道此行无需太久,想来若无意外,明日总可回宫。”
苍文心道:师父劳顿,身又有伤,更需歇息,怎可再赴邢德山?
“赤武,”苍文突道:“我当替师父往邢德山一趟,无论如何,镜妖之事我已有所知,之前南北二星君也曾来宫中找师父叙旧,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若我前往,想来尚可令其信任。师父明日回宫,你等仍需多担宫中事物,万望令师父心无杂念,可多休养恢复。”
“师兄,你若离开,师父亦不在,血蜡虫再袭,该当如何?”赤武愁道。
“宫主既已前往用九墟,想来不消多时便可将阴烛尸制住;若主人被缚,那群血蜡虫如何撒野?”无忧一边说着,一边往苍文身旁一探,又道:“文哥哥护宫护师之心,可皎日月。若是心意已决,那且早去早归;以宫主性情,即便身子不适,恐仍顾念大局,拂了文哥哥赤子之心。”
苍文颔首,心道:师父确是不知自惜,这阵子前波未平后波起,若是事事亲为,消耗心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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