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闻知日宫主脱俗,城内恐难得顺心居所。在下倒有一处僻静宅院,虽是陋室,却也清雅,若是宫主不弃......”
话音未落,弄无悯已然踱步向前,朝兀不言稍一颔首,拱手道:“兀城主,如若不嫌,无悯便于愚城稍停三日。”
“求之不得。”
“倒不知城主有何佳处推荐?”
兀不言一顿,缓道:“愚城简陋,唯几门主府院,倒还上得台面。”
弄无悯笑道:“若是卸甲门主不怪,可否携无悯前往?”
卸甲闻言,心中一动,连连应道:“蓬荜生辉,欣然之至。”言罢,便已躬身,欲引弄无悯。
弄无悯颔首含笑,朗声再道:“三日期限,劳兀城主心力,必寻得那位,解肩山之忧。”
兀不言低低一应,见卸甲弄无悯二人并行渐远,这便令道:“青丘,暂退;女桑,随我返不言堂。”一言既落,黑烟无迹。
青丘见众位皆散,心下怅然,愤愤道:“这般示好,你仍罔闻无睹,我当何堪?”
卸甲与弄无悯并行,少时齐飞,须臾已至。他心知弄无悯恐有暗指,侧目见其淡然,朱唇稍抿,心中不禁暗道:好个知日宫主,心远性深。
“弄宫主。”卸甲止步,拱手相请,“在下寒舍,谅恕不周。”
弄无悯闻言,便也停下,稍一回身,语气婉和:“门主过谦。”
卸甲心怀无忧安危,却不敢直言,迂回道:“廾目威逼,想来知日宫弟子亦受所迫。”
弄无悯轻笑,却未有应。
卸甲见状,忙疾行几步,引了弄无悯入院,又踱几步,缓开了面前房门。
“弄宫主,久未有客到访,此间虽是简陋,总是清净。”
弄无悯颔首,直入房内,半晌方道:“门主一人居于此处,不觉寥落?”
卸甲稍顿,摇头应道:“儿孙福薄。”
弄无悯这方挑眉,缓道:“若是这般,门主或应另择居所。”
“弄宫主何意?”
“无悯初至愚城,虽无心景致,然感城内东南,巷陌交通,户枢可闻,尚有别趣,实堪大隐。”
卸甲闻言,心念稍动,笑道:“弄宫主高人所见,卸甲自当受教。”
弄无悯浅笑,启门踱步而外,躬身施礼道:“卸甲门主居处,清净有余,雅趣不足。无悯倒是有心瞧瞧青丘门主所荐,这便告辞,叨扰乞谅。”
卸甲倾身,抱拳缓道:“宫主所言,卸甲领受;待得暇余,必当探看,另择福地,颐养天年。”
弄无悯轻笑,拂袖化了金光,须臾不见。
待弄无悯飞身回返不言堂外,见青丘果还驻留原地,面有不忿。弄无悯心道:闻卸甲之言,弦外之音,其定通晓,恐吾仍需往青丘府上一观,也好将愚城暗线引至他处。
心念所及,弄无悯缓步上前,轻道:“青丘门主尚在?”
青丘忽闻弄无悯探问之声,立时喜形于色,心中不平全抛脑后,回身见弄无悯正对,媚态陡生,柔声应道:“弄宫主去而复返,不知何故?”
弄无悯稍退两步,眉头微蹙,缓道:“卸甲门主宅院虽大,太过呆板,全无生趣。”
青丘闻言,喜上眉梢,连连道:“请弄宫主移驾,青丘小院虽是窄仄,倒是清新。”
弄无悯微微颔首,抬眉瞧了青丘一眼,轻道:“烦请引路。”
青丘唯唯,喜之不尽,二人一前一后,缓步而行,四围白雾泱漭,天日尽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