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忧小姐......”桥玄英这方念起,抬眉紧道:“那无忧小姐可有性命之虞?”
“恃势怙宠之辈,损荣与共,玄英以为其当如何?”
桥玄英闻声,思及前后弄无悯之言,冷汗雨下,股战而栗;然关乎无忧之言,倒是并未尽信。
“其为何如此?”
“肩山之上,知日之内,恐有诸多隐秘,无人可查。”
“隐秘?”桥玄英心下暗自思量,既欲离城,自当先救楼主人破出水火,知日宫之事,总需提及一二,以助戒慎。
青丘思及那夜怀橘宫情状,不由寒毛倒竖,怵然阖目,哀恨怨毒,百味钻心。拊膺之际,却见二三泣珠自怀内落出,青丘忿极,投足踏于其上,着力甚重,迅指之间,珠化粉灰。
“门主,此物?”
青丘目珠浅转,抬掌将散发一收,轻声应道:“鲛族之珠,可解百毒,玄英忘了?”
“那这回旆毒,解不解得?”
青丘心下燥乱,抬声薄怒:“此珠此毒,皆出于弄无悯!回旆之毒日久,想其暗伏不发,便是泣珠粉之功;若是现下重以泣珠涂面,容颜必复,然,恐两相作用,回旆毒至骨髓!且吾若以泣珠为灵丹,诸多倚赖,岂非正中弄无悯算计,一世难脱其掌!”
桥玄英更见黯然,勾连因果,暗暗寒心:知日宫主,竟是如此精于算计之辈!思及前日青丘之言,桥玄英身子陡地一颤,一字一顿道:“门主......莫非......知日宫内,二主共存?”
青丘一怔,冷哼一声,笑道:“仙乎魔乎,正乎邪乎,关你我甚事!”
桥玄英登时解意,颔首唯唯:“玄英胸襟,实难包容天下;若其怙恶,自有天收!”稍顿,思及青丘安危,又再接道:“若是门主自离愚城,为其查见,该当如何?“
青丘闻言,自解其意,心下说不惊惶,自不可能。
“弄无悯便是料定吾自惜容颜,必当以泣珠回春,至时便若饮鸩止渴,常留肩山,缄口守密,为其差遣!“一言即落,青丘立时唾哕,鄙弃非常。
“想吾青丘,虽是一身媚骨,却也生就一条嶙峋脊背;事到如今,无论生死,吾必得竭力远其摆布。若其得查,欲下重手,吾便济河焚舟,背水一战!”
桥玄英闻声,已然起身,踱了数步,直面青丘,单掌一抬,一目含笑;青丘会意,抬臂迎上,两掌互击,铿锵其声。
“弄无悯自恃令誉高功,或料得吾即便远走,无论置身何处,皆是求告无门,故而有恃毋恐;且其忙于同弄无忧结缡之事,分身乏术......”
桥玄英闻声未应,眼风一扫,却见青丘骇汗,知其尚需自勉,默默半晌,沉声笃定:“门主,何时动身?”
“明日入夜。”一言虽出,青丘又见踌躇,两掌垂于膝头,颔首垂眉:“玄英,吾性骄横,现下......玉容已丧,寿数难明,汝当真......”
桥玄英启唇露齿,浅笑之时,却是再将右掌一提。青丘见状,惊得登时起身,屈膝而颤。
“门主莫慌。”桥玄英不由一笑,立指指点瞎目再三,面见自嘲,又再轻道:”唯候异日,莫顾往时。“
二人对视莞尔,嫫母无盐,会心则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