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f刚才的动作, 梅超风可以肯定他手里的画像其实就是官府的通缉榜。不慌不忙, 梅超风将秋水剑握在手里,“可否将画像借我一看?”
“请。”
赵f也没有避讳,直接将手里的皇榜递了过去。
没错, 正是皇榜,而不是通缉榜。
官家赵扩于一月之前做了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他在大宋二十四郡四十六县发布皇榜寻人。其所寻之人名叫梅超风,身穿红衣, 手执银白色铁剑。赵f觉得官家做法荒唐, 好在此女行踪不定,各郡县虽有上报,仍难寻其踪迹。相传有人在江苏宝应看见她出现, 也有人在大理凤足山发现其踪迹, 更有人在东海之滨发现她乘船离去……
赵f此次受京兆府尹命出京剿匪,不曾想会在破旧的客栈内遇到梅超风。而这位让官家不惜发布皇榜相寻的女子, 此刻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上的画像, 态度坦荡而不扭捏。
“这画上的人与我十分神似。”
“画像乃是官家亲笔所画,再由京城丹青画手临摹而成。”
梅超风仔细看着手里的画像,一笔一线描绘得十分生动,画中之人仿佛有灵性一般,身姿婀娜, 灵气十足。
不过等她逐字逐句将皇榜阅读一遍,心中对赵扩的行为只能用荒谬来形容。
“昔年汉宣帝刘询故剑情深,发布皇榜寻找失去的一把古剑, 那是他思念贫贱时的爱人许平君,如今赵扩他发布皇榜寻我又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当日我——”
“梅姑娘慎言!”赵f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小声提醒道,“不可直呼官家的名讳。”
梅超风摆摆手,直接问道:“赵大人,敢问一句,对于我这个价值黄金三千两的人,你会把我抓回临安换赏钱吗?”
说话时,梅超风的手握紧秋水剑,蓄势待发。方才见识过赵f杀人时的冷酷手段,梅超风心知此人不容小觑。
赵f却是摇头。
“梅姑娘,我只抓该抓之人,可你不是。第一,你没有在京中犯事,第二,你没有烧杀抢掠,第三,你更不是流寇窜匪,所以我为何要抓你?再者这次官家的确是做得过分了些,放心,我不会将你的消息泄露出去。”
笑话,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对方却又四个人,他就是想将人带回临安也不行。虽然一直很好奇能让官家日思夜想的人该如何倾城绝色,可等真正见到时就觉得这种人自己招惹不起。笑容疏离,冷漠,镇定,平静。
无论哪一点都让他觉得深不可测。
比起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赵f更倾向于将对方变成自己的朋友,继续刚才未完的话,赵f道:“我还有一事须得告诉梅姑娘……”
“什么事?”
“你手中拿的皇榜乃是我离京时发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我想上面的赏金应该已经提高了一倍不止,还请梅姑娘多加小心,出门时最好纱巾蒙面。”赵f眼神真挚,笑容温和,若不是看过他刚才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梅超风还真会被迷惑住。
要知道她玩游戏时最萌的就是卢柳山庄里温柔斯文的病弱庄主,虽然那家伙是个血厚防高的大boss。
窗外骤雨初歇。
“多谢赵大人的提醒。”
梅超风结束和赵f的对峙,将秋水剑放于桌上,继而微微侧首看向身旁的少年,绷直的身体,手中紧握着承影剑,眼神注意赵f的每一个动作。
简直比她还要紧张。
回首看向赵f,梅超风道:“赵大人,雨已经停了,我和康儿也要离开,告辞了。”
赵f微微一笑,眼神和煦,也不阻拦,只是从袖中摸出一块玉牌递给梅超风,道:“梅姑娘,以后若是到了临安,可凭此令牌到城东尾巷赵府找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梅超风脑中拒绝之词还未说出口,少年略显瘦削的身体就已经挡在自己的面前,“赵大人,师父云游四海,也不知是否会到临安,这枚玉牌就先交由我保管吧。”
“这……好。”赵f说完将玉牌递给杨康,“两位慢走。”
从梅超风说走那一刻到她和杨康离开客栈往东行走了十里,赵f都没有跟随过来。
回望身后郁郁葱葱的森林,梅超风道:“没想到这临安城里还真有罔顾官家皇榜的人,不过他姓赵……是皇室中人也说不定。”
“师父,你对赵f很看重?”杨康忽然问道。
梅超风一笑:“康儿,为什么这么说?”
“师父,看了他很多眼。”
“因为他bt。”
“……?”
“你见过一个人在杀人时冷酷无情,杀人后瞬间变得温文儒雅吗?像赵f这种人,若非是心理有问题,那便是极会伪装。此等人物实乃生平罕见,不多看两眼未免可惜。”
当然最重要的是此人有一项数据之高,诡异吓人。
方才梅超风在赵f身上使用了探测术,发现他虽然内力和精神值不高,但暗器飞镖的伤害值却高达10000,她身上的绯红冰蚕衣的防御也不过区区4000,与之一比,简直是不堪一击。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带刀护卫就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大宋临安、天子脚下,果然是藏龙卧虎,或许赵f的身份并不像他所说的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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