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政的拳头慢慢收紧,最后敲在办公台上,“苟敬明,你是不是确定了?”
苟敬明心里哭爹叫娘的,却还是不敢松口,郁政从的是商,而他苟敬明属于公职人员,跟商没有关系,今后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扯。
如果违了上面命令,许是明天就下岗了。
郁政嗤笑一声,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除了席南山还会有谁施压?也只有他,选择这样对陆悠然。
只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不要太后悔。
郁政离开办公室,刚到派出所门口,看到熟悉的车子停在旁边的车位,眸光变得凌厉。
“你怎么在这里?”席南山意外的口气,郁政唇角勾起抹讽刺的笑容。
“你心知肚明。”
席南山从郁政身边走过,如帝王般姿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郁政!郁政大清早来这里,定是碰壁,脸上写满气愤。
席南山的心里,不得不确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郁政对陆悠然并不简单,这份不简单,是不是因为小蘑菇的关系?
难道,真的像结果显示那样,陆悠然是小蘑菇的母亲?
这样的念头一旦生成,如同雪球越滚越大,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还真不知道你说什么。”
“南山,悠然现在是我未婚妻,你应该要意识到这点!”
“那又怎么样?”席南山冷笑,只要他不认这点,陆悠然就不是他郁政的未婚妻,“倒是你,这样子来抢你弟弟的女人,你是有何居心?”
郁政补充道,“她现在是单身,并不是谁的女人,全是你,有妻子,说出这种话,倒是很有意思啊。”
席南山不再理郁政,跟他擦肩而过,“南山,你将来会后悔的。”
“席先生。”苟所长恭敬的弯了下腰,“按您这边的吩咐,谁都没有去见她,特别的照顾着。”
席南山嗯了声,大步往里走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直坐在角落地上的陆悠然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看过来,高大的熟悉身影,盼了整整一晚,终于出现。
可这一刻,她心里没有任何惊喜。
取而之代的,是喉咙处如果蔓藤生长……呼吸变得无比困难。
席南山心有些疼,站在她面前,她就这样会着,动也不动,他站着,居高临下的姿态。
如同两人身体,关系。
一个高高在上。
一个卑微到泥土中。
这一晚,她没有怎么休息,没有洗澡,没有洗漱,长也凌乱不堪的,这样的陆悠然,十分落魄。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陆悠然没有抬头,呆愣的望着面前的黑色皮鞋,锃亮的光刺得她眼睛发胀。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怨不得莫芷倩。
从一开始,她动了心……这就是最开始的错误,导致这样的结果。
不过,她已经受到教训了。
声音特别的轻,有气无力一般,她不看他,席南山心里是无法言喻的怒火,他以为,他过来,她首先说的第一句话是她没有推莫芷倩,向他解释来龙去脉,告诉他所有过程,甚至让他还她的清白。
可是她没有。
席南山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昨晚过来了,也许听到的就是这些他想要听的话,现在的陆悠然觉得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必要。
就算她是清白的又怎么样?也关了一晚,在别人眼里,她就是那个凶手。
“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七天?一年,还是等到你气消了?”陆悠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缓缓抬头,对上席南山的视线,弯唇笑了笑,“也是,孩子没有了,我就是杀人凶手,你是孩子的爸爸,是该这样惩罚我。”
“我的孩子也没有了,我总该做点什么,才能安心,你说是吧?席先生?”她想要站起来,僵坐了那么久的腿,已经麻木,踉跄一下,她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而腰上,席南山伸手轻扶住她。
陆悠然垂眸,看着腰迹上的手……骨指分明修长的手。
唇微微挽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它,席南山微微一顿,对于陆悠然的反映,有些意外。
“席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声音变得轻柔,言行举止变得轻浮,她站在他面前,浅笑嫣然的,手指勾着他的手指嬉戏玩耍。
“你还真的为了那个不是你的孩子,要把我关上一阵子吗?你不知道昨晚我在这里,很害怕,你放我出去,好不好?”陆悠然对上他的眸,笑宴宴的委屈写在脸上,没有血色的唇轻嘟着,她在向他撒娇。
是的,在对他撒娇。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她。”垂眸,懊悔写满一脸,“如果不是那天医院意外起火了,我的孩子会好好的,她说,那场火是她做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松开他的手,直接环在席南山的腰上,陆悠然的脸靠在他胸膛上,“席先生,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