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断角

    “光芒啊……”

    ……

    阿撒兹勒挥手间切碎了包裹着铬金切斯特战机的石头，让他们脱离困境。

    他停顿了一下，发出声音，“你们快离开这里，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解决。”

    “不，我要留下来。”黑发陆明抬头说道，上前几步，他张开了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

    “战士的意志就是他的光，如果我退却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再变成光了。”

    他平静的说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是贪恋巨人的力量，而是作为一个战士的本分，接下来的战斗，他仍旧要加入。

    哪怕，他从来没有自己胜利过一次。

    阿撒兹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他明白他的想法，正如他也明白他。

    转身，化作流光升腾而起，赶到奈克瑟斯身边，两人凌空而立，凝重的看着海面下，那是梅菲斯特坠落的地方。

    黑发陆明向着战机挥挥手，铬金切斯特战机载着夜袭队五人和佐久田慧，破开滚滚气流，消失在天穹。

    他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仰着头，轻轻挥了挥手，在平坦光滑的巨大石面上走了起来。

    “我出生的时候，他们说我是十月的猪，吃的好，长的好，不冷不热不愁吃喝。”

    他带着回忆，追忆着以往的日子，从头到尾的整理着他的记忆。

    “我成长的时候，我爸说我，要像小草一样，就算没人照顾，没人关注，也要自己生长的很好。”

    “被人踩了，要自己坚强的爬起来，被人割了，要顽强的再生长，被风吹了雨打了不要怕，再次站起来的你更坚韧。”

    他带着微笑，带着感激，带着坚韧，带着希望和新生的力量。

    “一次又一次的战败算什么，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向战胜努力，我会越来越强，直到不败。”

    他摸了摸眼角，在他面前死去的士兵，在他面前死去的平民，他一次又一次的战败，惨败，都打不倒他，只会为他的胜利种下基础。

    他抬起头，四周五光十色的光团弥漫，再次进入精神世界。

    他的面前，背对着他的人，是曾经稚嫩的自己，对面，似乎跨越了时空，和他对视的人，正是黑发陆明。

    “你要记住，从他人得到的都是虚无的，只有自己的心灵才是最真实的。”

    黑发陆明肃穆的点头，展颜一笑，“原来，那时候的前辈，是在对现在的我说的啊。”

    “我明白的，前辈，我真的明白了。”

    ……

    气氛，变得凝重，一股无形的压力降临。

    铬金切斯特战机远远的在盘旋着，根本不敢靠近。

    “海底下？到底是什么？”

    海面凹陷，扭曲，形成漩涡，越来越大，从淙淙水声变得涛涛不绝，数千米宽的漩涡如同一个海洋的肚脐眼。

    勾动得风声呼啸，带着肆意和张狂的味道。

    咻——

    一道黑色的流光以迅雷之势一闪而逝，巨人都几乎反应不过来，阿撒兹勒下意识的一仰头，才堪堪躲过了这一道流光。

    他轻轻摸了一下右侧的羊角，带下来小半截尖角，有三四米长，截面平整而透亮，几乎都能用来当镜子用了。

    “阿撒兹勒的角，被切断了？”

    夜袭队在远方观望，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和仓队长心神一炸，“快退，远离这里。”

    西条风咬着嘴唇，不甘的调整好着方向，四个引擎喷涌，推动着战机，破开白色的音障，远远的飞出数十里。

    轰——

    阿撒兹勒手一翻，断裂的羊角消失不见，握着拳头，和奈克瑟斯一左一右锁定海面下。

    升腾，升腾，升腾。

    海水从漩涡中间反转，以锥形向上喷涌，上面站着一个血红色双目的巨人，身体表面正是和梅菲斯特一模一样。

    “真正的我，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