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话差点把柳菡芸气笑。
你做主?你做的哪个主?
这簪子和镯子可不是公家的,虽然是聘礼,但自己又带了回来,这可就算是自己的嫁妆。
王氏就算是婆婆,也没有拿儿媳的嫁妆给闺女的说法。
“婆婆,这首饰可是我自、己、的!”柳菡芸在“自己的”三个字上加上了重音。
王氏迟疑了一瞬,还是把首饰给严春花带上,“都是一家人,什么自不自己的。”
“一家人?婆婆真是大方。”柳菡芸似笑非笑,“出嫁的闺女还是一家人,十二两银子说给就给。”
柳菡芸话音刚落,严春花的表情就乱了一瞬,她之前只是拿点小东西,一下子偷十两银子,这还是第一次。
“什么十二两银子?”王氏发现严春花表情不对,拉着她的手没有放下,转头又问柳菡芸。
首饰虽然是银子打的,但不方便花用,所以严春花即使拿走,王氏也不心疼。
但银子不一样,银子如果被严春花拿走,那就是拿到了吴家,更何况十二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严家这几年的积蓄,也不过近四十两,王氏可舍不得。
柳菡芸脸上变成惊讶的样子,“婆婆不记得了吗?当初相公的聘金可是十两,干娘心疼我,让我带来了,我一向和首饰放在一起的。”
她又指了指大郎的裤子,“呐,银子不就在那儿,硌的大郎不停的哭。”
王氏顺着柳菡芸的手指看去,吴大郎裤子里的确有奇怪的痕迹,只是孩子一直被严春花抱着,不明显。
严春花心里慌了一瞬,很快又变成可怜的样子,“二嫂,我只是看了看你的首饰,没拿银子,你可不能冤枉我。”
周氏在一边帮腔,“拿没拿,把大郎抱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严春花遮遮挡挡,还想说些什么,王氏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只这一下,吴大郎的裤脚就滚落几个银块,约莫七八两的样子,王氏又摸了一下,吴大郎裤子里还有二两左右。
银子一拿出来,孩子就停下了哭声,明显是像柳菡芸说的,被银子硌着了。
王氏看了看地上和手上的银子,又看了看严春花,半天没有说话。
自己心疼闺女,所以刚刚一直帮她,可闺女拿了银子不说,明显是要把银子带回吴家。
十两银子,可是自己小儿子半年的束脩。
王氏没再说什么,把给严春花带上的首饰又取了下来,和着那二两银子一起往地上一扔,拉着严春花走了。
柳菡芸赶紧蹲下来收捡,周氏也来帮忙。
“唉,你说这次,小妹是不是要倒霉了?”周氏脸上带着笑,把捡起的银子递给柳菡芸。
她以前最多不过是把东西留下,这可是第一次直面严春花吃瘪。
“不会,最多挨一顿训。”柳菡芸收拾好银子,又看了看首饰,两样都有些变形,不过银子软,掰一掰还能戴。
她拿起东西回屋,道:“婆婆那么疼她,她掉掉眼泪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