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芸仅仅是听到谷蝶形容的话语,就觉得作呕。
她不敢想象,谷蝶这些日子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柳菡芸压下了心里难受的感觉,轻声安慰着谷蝶,“他们想说,让他们说去,又不会掉块肉,等你成亲了,主子出资,给你在城南买间屋子!”
南城里的人家基本都没有什么余钱,但都有自己的营生,至少不会像城北一样,有那么多没事嚼舌根玩的闲人。
谷蝶眼中又含满了泪,摇了摇头。
“怎么了?”柳菡芸扶起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张了张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戏长青信了?”
谷蝶眼泪流了出来,点了点头。
她跟着柳菡芸这一年多,什么流言没听过,当初管家指望她能帮上柳菡芸,还教了她不少后宅手段,城北的这些话,只能算是小事。
可问题是戏长青听进了心里。
戏长青也没有明着说自己怀疑,他只是旁敲侧击的询问谷蝶平日里的生活。
谷蝶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想要了解自己,也没有戒心,但有一次她说自己给严二虎洗过衣服后,戏长青当时就变了脸色,之后的态度也一日比一日差。
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是因为这个——她本来就是柳菡芸买回去做事的丫鬟,洗衣叠被都是她分内之事,更不要说严二虎自己就比较害羞,就算有衣服扔给她,那也是外裳,私密的不是柳菡芸动手,就是他自己给洗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丫鬟,给男主子洗个外裳,有什么问题?
但戏长青不是什么能憋话的人,有一次没有忍住,话里话外的不住贬低,让谷蝶听了出来。
她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有了情郎就不要父母的傻姑娘,怎么会感觉不到。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谷蝶抹了抹眼泪,“但是后来发现,他是真信了那些人的话!”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姑娘、爱一个姑娘时,不论做了什么,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尊敬。
现在的戏长青,已经完全不把谷蝶的想法放在心上,甚至一度对她呼来喝去,好似她是什么廉价的物品一般。
柳菡芸将满满放在腿上,抱住了谷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姑娘,别伤心,这个男人不行,咱们就换一个,主子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谷蝶靠在她的肩膀上摇了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柳菡芸心里暗叹一声,又摸了摸谷蝶的头。
自己当初见戏长青救人,还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儿,现在看来,还是逃不脱景朝大多数男人的毛病。
现在让谷蝶看出来也好,免得往后成了亲才发现,平白受苦。
谷蝶可能是因为发泄了出来,这一次哭的时间,比刚才短了许多。
“主子,我失态了。”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
柳菡芸拍拍她的肩,“没事,去打理一下自己吧。”
谷蝶发泄了一通,现在红着眼圈鼻头,无比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