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常威上前两步,抬脚便向丁渔的小腿踩下。丁渔这时也顾不得“尽量不用格斗技”这一茬,双脚交剪,一正一反踢中常威支撑脚的腿弯和脚踝。常威腿一软,不由自主地便要摔倒,但他反应极快,原本要踩踏丁渔的右脚迅速踏住地面,稳住了重心,然后左腿使个绷劲,竟将丁渔的双脚弹开。
“常浩师弟,果然你的怪招极多,一不小心就会被你翻盘呢!”常威口中赞叹,脚下运腿如飞,在丁渔的两只小腿骨上各踢了一脚,丁渔的双腿就像被打中七寸的蛇一样,顿时软瘫在地无法动弹。接着常威又抬起脚,重重地踢在丁渔肚子上,把丁渔踢得在地上滚出一两米远。
眼看丁渔口鼻出血,已经无力出手,常威这才绕到丁渔身后,双手一横一竖地锁住他的脖子,一边逐渐加力,一边说道:“听说你绰号叫锁喉狂魔,我也让你试试这锁喉的滋味,锁喉狂魔被锁喉致死,应是挺有趣的事情。”
“这样的力道,十五秒之后我就会死。”丁渔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半点慌乱,反倒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冷静,“锁喉技吗?幸好你用了锁喉技啊!”——时常用沙子阴人的人自然会知道该怎么躲避沙子;时常用锁喉技锁别人的人,自然会知道如何解锁——丁渔攥住常威的手臂向下掰,常威自然而然地抬手向上和丁渔的力道相抗,丁渔则趁机变向,把他的手向上方托起了一寸高,同时低头张嘴,狠狠地在常威的手臂上咬下了一大块肉,常威吃痛,忍不住劲道就泄了,丁渔趁机向旁边翻滚,同时一手攥住常威的手腕,一手在他的上臂处绕圈,想要用木村锁断他的右臂。
然而常威的力量实在太大,他的身体被丁渔别住,无法用左手攻击丁渔,但光凭右手用力,竟然渐渐要挣脱开丁渔的双臂缠绕,一旦被常威挣开,丁渔便再无一丝胜机,连生死都要看常威下手是否控制得住。
丁渔一咬牙,试了试右腿,似乎能用上力道——刚才被常威踢中后连他自己也以为腿骨被踢断了,现在想来应该是魂种提升骨骼质量加上频繁汤药锻体的效果,使得常威错判了力量,所以双腿只是骨裂,而没有折断,这时便成了奇兵。他忍着痛,双腿用力一蹬,翻身压上了常威后背,借着体重加双手的力量,这才压住了常威的一只右手。
眼看常威的右手即将被压断,这时他突然大吼道:“常青,你们五个给我把这小子拉开!”丁渔闻言心中一惊,若是常青五人加入,哪怕他把常威的右手拗断也无补于事!丁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着常威近在咫尺青筋凸起的脖颈,他张大嘴一口咬了下去。
“啊~”常威惨叫出声,周围常青等五人冲上前来,有的试图拉开丁渔,有的对着丁渔拳打脚踢,但丁渔这时候的金刚伏魔神通已经接近小成,再加上骨骼质量提升,他的抗击打能力已是极强,常青等人的拳脚虽不能完全无视,但一时半会儿却奈何不了他。他们每僵持多一秒,就有大量的血液从常威的颈动脉喷涌道丁渔口中,他一边吞吸血液还一边用劲咬地更深,终于一大块脖颈肉被他连皮咬下,常威的动脉血在他强壮的心脏泵动之下往外激射,直喷起一米多高。
常青六人被血浇了一身,顿时被吓的呆住了。“他……他咬死了常威师兄……他是吃人鬼!他不是人!”六人说到底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郊野,月夜,人血喷溅,还有满脸狰狞的丁渔,这样的情景突破了他们的承受底线,不知是谁高喊了那一句,六个人吓得转身逃跑。
而丁渔,则一直保持着木村锁的压制姿势,直到他感觉到身下的**不再传来任何反抗力量,这才一松劲,滚到一旁,趴在地上,又咳又呕地吐出口中的血肉。
初冬的冷风吹拂在丁渔湿透的短衫上,带来的寒意让他连打两个冷战,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次闯大祸了!常威是三代中的核心弟子,我杀了他绝对会被门派严惩,最坏的可能是以命抵命,最好的可能也会被挑断手筋脚筋逐出门派。逃!必须要逃!”他瞬间明白了形势,开始思考逃跑的方式和路线。
“如今我身上断了三根肋骨,小腿骨也有骨裂,靠步行根本跑不远,必须要搞到一匹马,伊吾城内距离城门口不远有一家客栈,里头经常有客人寄存的马匹,我去偷一匹出来,小二绝对拦不住我。对了,还有银两!”他爬过两步,从常威尸身上搜出银包,里头有几张银票和些散碎银两,光线不足看不清楚,但应该有一二百两,短期内是足够了。
丁渔从地上找回了之前脱下的僧袍,幸亏当时他随手一抛,抛得比较远,这才没有沾染上常威喷溅的颈血。他用常威的衣衫胡乱擦去脸上的血迹,再脱掉血淋淋的短衫穿上僧袍,这样一来整个人看起来就比较正常了。他忍着痛,尽可能地快步走回伊吾城,多亏了这座小城夜晚不闭城门,这才让他有了逃跑的可能。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