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这通简短的电话,他看了我一眼,就说他有事要先走。
我想拉住他,但手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顾乘风的衣角,他就从我面前快步走了过去。
他走得一点犹豫都没有,也没有回头,就在我的眼皮底子下,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一时百感交集,我如遭雷击。
顾乘风的冷漠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或者应该说,我对他而言,真的已经可有可无了。
我忽然想起神父和我说的话,是不是因为顾乘风终于发现,我不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我只是小艾的替身,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没有价值的替身。
浑身的血液都冻结起来,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
已然看不到顾乘风的身影,天地间的颜色逐渐褪去,只余苍白。
我不知道我究竟静立了有多久,直到调酒师出声关心了我一些,才回过神。
顾乘风在走之前放下了一沓的钞票,我的份儿他也付了。
心里不安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这种地步,我还会想去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也许我是真的必须自己亲眼见到顾乘风所做的事情,才会相信他的所有考虑都与我无关吧。
赶紧追出酒吧,但哪里还有顾乘风的身影。
虽然外面阳光明媚,这种温暖的光明却照不进我心里。
我不会知道顾乘风要去的地方,即使曾经觉得我们两个离得很近,但都是错觉吧?
我连他可能去哪儿都猜不出来,唯一算得上和顾乘风“亲近”一些的事件,恐怕就只有崔思远那次,以及……
猛地一震,我倏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
当时那位和顾乘风长得很像的大叔,我莫名觉得顾乘风正在做的事情会和他有关。
当时顾乘风和黎正勋在书房说了那么久,我不禁想,会不会和顾乘风一直以来都在查找的关于他妈妈的真相有关系?
越想越有可能,我的心脏剧烈地跳起来。
大叔的住处,我凭借记忆应该是可以找到的。
虽然当时他算是绑架,并且要挟我约出顾乘风,但我对他没有一丝惧意。
相反,可能因为他和顾乘风长得像的缘故,我会觉得有一分长辈的亲切感在。
拦下一辆的士,我凭着自己脑中的记忆路线往郊外去。
到达那个防空洞口的时候,我看到旁边停着一辆车。
心中不禁燃起希望,尽管这辆车我很陌生,不知道是不是顾乘风开来的。
出租车司机在走之前还抱怨了一声这么偏僻的地方拉不到回头客,我想了想,就留了他一个电话。
毕竟如果旁边那辆黑色轿车的主人不是顾乘风的话,我走是走不回去的,这里也几乎招不到车。
我和司机说回去给他三倍的加钱,他才美滋滋地走了。
“呜呜呜”,郊外的风比市区凉得多,也大得多。
刮着洞口,发出哀鸣一般的声音。
虽然是白天,但因为里面完全没有照明的设备,而且这个防空洞也足够深,所以从外面往里看,一片漆黑。
默默咽了口唾沫,我才迈步往里走。
不管里面有没有顾乘风,我想,我都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