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等他发作,乔楠已经找理由离开:“我去帮其衍招待客人。”
一句话,就像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靳昭东的胸口上!
目送着乔楠走开,靳昭东才黑着脸看着苏凝雪,后者对他责怪的目光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给过来上香的亲友递香,偶尔还安慰几句。
靳昭东只觉得自己的架子被搁在那里,不得不自己找了跟竹竿往下滑,待旁边无人后,说:“凝雪,就算你对我有怨恨,但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
这个外人,在这里特指乔楠。
苏凝雪倏然回头,眉目冷淡地打量着一脸窘迫的靳昭东,尔后轻笑了下:“靳昭东,面子是别人给的,但脸却是自己丢的,你当初那样都不嫌丢脸,现在,我只不过二婚,再把自己嫁出去,怎么就是不给你留面子了?”
靳昭东一张脸五彩缤纷,被反驳得哑口无言,他觉得自己今天就是来找虐的,看着苏凝雪那依旧年轻的白皙面容,嘴里也是难以下咽的苦涩。
这些日子,靳氏的金融股因为乔欣卉和乔念昭波动不断,他被忙得焦头烂额,面对那些昔日老友的打趣,他恨不得扒条地缝钻进去。
可是,在得到宋之任死讯的时候,错愕过后,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作为亲家母的苏凝雪一定会出现在悼念会上。
自从得知她跟乔楠住一块儿后,他就不再去南都花园,害怕每一次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地站在一块儿,也害怕日日让后悔折磨着自己。
然而,每一个可以与她偶遇的机会他却都忍不住去浪费。
明知道悼念会现场她的身边可能有另一个男人,他还是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特意去整理了下仪容,鼓足勇气,放下尊严,忐忑不安地踏进了这里。
他想借着悼念的机会,找到她,能她心平气和地谈谈,至于具体要说些什么他还没想好,但只要面对她,随便聊一聊天气也是好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通常半夜醒来,然后再也无法入睡,他常常会想,如果当年苏凝雪没有在得知怀孕后离开天山,那后来的结果会不会变化?
只不过,现实和理想总是相去甚远……
苏凝雪横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他一眼:“如果没事了,就别站在这里,等会儿就会有别的亲友过来,你这样只会碍着人家。”
“我知道了。”靳昭东僵硬地点头,僵硬地转身,又僵硬地拐出了门口。
靳昭东在踏出大门时,又去瞟了眼乔楠,他正和几位本城从事汽车行业的商人说这话,微蹙眉头,俨然一副女方家长的姿态。
这真的离了婚,究竟是给谁行了方便?
她有了新的伴侣,有了新的人生,一点都不会孤单。
当初签下离婚协议时她那么决然,连眼睛也没眨一下,现在也没回头再看他。
三十年的婚姻,到头来,真的一点也不值得她留恋吗?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她?
当初犯浑的是他,而她也在原地等了三十年,一颗心怎么还能捂热?
靳昭东自嘲地一笑,疲倦、挫败、绝望种种情绪弥漫开来,心被紧紧揪作一团,疼得牵扯全身,眼圈干干涩涩地难受。
“靳董事长。”乔楠的声音突兀地在背后响起。
靳昭东一愣,回过神,将目光投向乔楠温和无害的笑脸,等他说话。
“悼念会再过两小时就该结束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必了。”靳昭东冷然回绝,怎么可能忍受情敌一而再的炫耀?
乔楠却赶在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两个过了知天命年龄的男人在走廊里,互相沉默凝视片刻。
最先还是乔楠突然先说了句:“我已经爱了她三十二年,我也相信,相比于靳董,我更知道凝雪想要什么,会比靳董更懂得珍惜她。”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靳昭东冷笑,一双眼睛却是隐约泛起血丝。
“不,我是知会。靳董,再见!”乔楠没有动。
靳昭东没有说话,绕过乔楠,径直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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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夫养成记(一):
靳某某在对小樱桃公主一见钟情后,选择了上门女婿生涯。
有一天,丈母娘外出,将喂奶的重任交给了让她放心的靳某某小盆友。
靳某某拿着三个奶瓶蹲在三胞胎旁边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小樱桃公主咧着嘴就要哭,靳某某忙把一个奶嘴塞进媳妇儿的小嘴里,“小樱桃乖,哥哥给你喝奶。”
于是,小樱桃公主满足地眯起了眼。
然后老大云朵儿也饿哭了,靳某某又把一个奶嘴送过去。
婴儿房里安静了一会儿,小狗儿也哭起来,靳某某刚要把最后一个奶瓶给小狗儿,身边的小樱桃却睁开圆碌碌的眼睛,委屈地噙着泪花。
靳某某难住了,犹豫了下,还把奶瓶给了小狗儿,然后低头在小樱桃脸上吧唧了一口,以弥补小樱桃没喝到奶粉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