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淖云愣住了,惊讶地问:“我怎么会嫌弃你?”
“别装了!”钟艾愤愤地说,“你就是嫌弃我,嫌我脏是不是?”
许淖云彻底怔住了:“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怎么会……”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钟艾的脸上滑落,她怨愤地说:“你跟甄萱说过,说我给了两个男人,还说我人尽可夫,这话是不是你说的?既然不能接受我,干嘛要装作对我这么好?不如别勉强了!”
“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你……”许淖云焦急地说,可这个话题确实勾起了他的隐痛,他既尴尬又伤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艾见他欲言又止,心想他果然还是心有罅隙,更哭诉道:“我是回去过,可就算是分开了,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呢,嘴上说爱我,还不是想要谁就要谁!对于男人来说天经地义的事,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十恶不赦,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是什么也没有做过,就算我做了,也轮不到你来嫌弃我!”
许淖云没想到事情突然一下子演变得如此激烈,脑子被各种刺激性的信息和强烈的情绪占满了,心里又热又痛,完全失去了辩解的能力,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竟连安慰她也忘记了。
钟艾见他一副无力辩解的反应,更是心碎绝望。这段时间不论两人怎么亲密也好,他就是不要她,她心里渐渐起了猜疑。时间越久,猜疑越重。如果不是因为嫌弃她不洁,他怎么会完全不碰她?直到今天,她终于忍无可忍,把埋藏在心里的猜疑说出来,他却毫不辩解,分明就是被说中了心事。
钟艾拿起枕头朝他用力扔过去。哭着喊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许淖云被砸得一愣,心也碎了一地。
钟艾见他一动不动,从床上跳下来,用力推着他往外赶。直到赶出门外,她砰的一声关上门。
突然安静下来了,耳中似乎还有余震,可空气却好似凝固了一半。钟艾怔怔地看着自己眼前那扇紧闭的大门,一时被自己制造的结局惊呆了。
他没有敲门,没有解释,没有一丝挽回。
就这样,又结束了吗?她一时冲动,揭开了两人的伤疤,让丑陋的隐情暴露在面前。或许她应该继续隐忍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忘记那伤疤。可是她这么爱他,怎么忍受他在心里看低自己?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钟艾扑在床上哭得心肝俱碎,她好不容易才和他和好了,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把他推出去,就不能好好解释吗,哪怕低声下气,哪怕尊严尽失,也比再次失去他要好,可是要她追出去弥补,她又做不到。还是因为那颗该死的自尊心……
“小艾……”身后突然想起男人的声音。
钟艾吓了一大跳,从床上弹了起来,猛然回头,却发现许淖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房间里,房门却始终关得好好的,也没有发出响动。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钟艾真的吓了一跳。顾不得自己哭得像个花脸猫,愕然地问道。
许淖云沉声说:“我是从窗台爬过来的。”
钟艾吃了一惊,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窗台边看了看,他们两个房间的窗户相邻,可是中间也有接近三米宽的距离。窗台下面只有一排小小的凸起的部分,连踏半个脚掌都不够。钟艾一看便后怕了,大声埋怨道:“你疯了!这里是六楼!掉下去会摔死的!”
她真的生气了,冲过来用拳头搥他,他却紧紧擒住她的手,把她一把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
她几乎是被扔到的床上,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结结实实地压了下来,火热的唇紧紧封锁住她想说出的话,还没反应过来,睡衣便被扯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钟艾紧张得浑身战栗,她想叫他先停下来,又怕一停下来他就会转身离去,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味地承受着。
许淖云忽然停了下来,他把头靠在她*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的气息是那么温热潮湿,她似乎感觉到他的心绪,他也有痛苦、也有委屈。她抱住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含泪柔声问道:“淖云,我们是怎么了?”
他痛苦地看着她,嘶哑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第一次去你家找你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不管是在博物馆里遇见的你,还是在我身边的你,我都很喜欢,我想让你留下来做我的女朋友,可是那天不知怎么搞的,我们竟然吵了起来,我走的时候以为全完了,没想到你又来追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强行要了你再说;后来在纽约,我把你从张默雷那里抢过来带到船上,也是想好好跟你说,让你明白我的心,可我还是做不到,结果还是只会不停地要你……我以前以为通过这种方式或许能让你明白我有多爱你、有多离不开你,可是后来才知道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蠢了,没准你以为我只是想满足自己的*而已。后来你走了,我才后悔不已,为什么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能好好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张默雷却总能找到那么多动听的话、那么打动人的方式让你知道……我觉得这就是我输给他的原因。”
钟艾怔怔地看着许淖云,她没想到他心里竟然藏着这么细腻的想法。
他一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一手握住她的手说:“小艾,我从来没有嫌弃你的想法,那些话我也从来没有说过,全都是甄萱编的,我真蠢,怎么会跟她牵扯在一起,可是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你了,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反正她们都不是你。你能回来,我觉得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怎么还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只想要你。别的什么杂念都没有。我不碰你,一来是想让你知道,即使抛开*,我也一样爱你;二来是想逼自己用嘴巴说出来、用行动表达出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没有一星半点怪你、嫌弃你的想法……”
钟艾怔怔地看着他那双痛苦的眼睛。她的心化成了柔弱的水:“淖云,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为自己第一次完整地说出那么长的告白,也为她的谅解。他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然后在她身侧躺下,用被子盖住她单薄的身体。
奇怪的是,他现在对她真的一点邪念也没有,只想好好看着她。
两个人面对面地躺在一起四目相对。钟艾轻声说:“淖云,其实过去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不用那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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