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事到如今,却是羞刀难入鞘,脸皮已经撕破,难道还要前倨后恭装孙子吗?
赵欢一时骑虎难下,眉头越拧越紧:难道就真的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了吗?
整个太白楼中突然安静得可以,众人都在等着他的决定。
太子田建却是佯狂笑起,声音越来越大。
就这这时,太白楼下又起一阵辚辚轮声,便听一个细嗓门突兀高宣:“王命特使到——赵质子欢接旨听令!”
赵欢闻声还未及反应,田建便又是“哈哈”一声狂笑:“你这蠢货还不快放我下来,父王要为我做主了!”
赵欢被其闹得心烦异常,对黑肤递眼神道:“放下来!”
黑肤就便是猛然卸力,将庞大的身躯一抽而出,田建突然悬空,这下结结实实落在木地板之上,惊起的烟尘中疼得她蜷缩起了身子。
王命高宣,众人不敢怠慢,赵欢整肃形容,不再看向田建。须臾,便见几名甲士簇拥着一个头戴纱冠的寺人缓步登楼,双手高举过顶,托着一卷黑色绢书:“我王特令,子欢公子接旨!”
赵欢一看却也是老相识了,这宣旨之人正是齐王近侍闫箕。
闫箕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巡视一圈,在赵欢的处停留一下,最后又落在地下的田建身上,短暂的眼神交流赵欢其心大定,伏地的田建却是忍痛抢出嗷地一声:“儿臣子建迎旨!”
赵欢则是轻拂衣袖,端正庄重地做一长揖:“外臣赵欢接旨。”
众人看在眼中,高下立判,心道怪不得田换月会拜赵欢为师,却对这位太子不屑一顾了。
闫箕干净利落地将手中绢书一展,朗声念道:
“我王有命:木求其长,必固其根本;水求其长,必浚其源泉;人求其长,则必择善而从。现少公子田假岁月渐长,已到入学从道之年。今有赵质子欢者,学问渊博,文武兼备,特令赵欢为少公子师,传道授业,以为斧正,引之导之,从善入流。”
这时的圣旨与赵欢后世在电视中看到的大大不同,开头还没有“奉天承运”之类的套话,言毕也没有那拖长音的一声“钦此”。
他却实在无心分辨其中的异同,心中惊疑万分:“什么什么?让我来当田假的老师?学问渊博,文武兼备,这些是在说我的吗?”
田建却也是一声“什么”,大袖双垂,刚刚挺直的身子又颓然坐在了地下,眼神中间明灭不定:“父王竟然下特旨为王弟择师?这代表什么?”
他还正在恍惚,已有一个身着白衣,头戴白纱斗笠的苗条妇人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童拾级而上,双双立在木梯之处。
闫箕小声细气一句:“子欢公子,快快领旨啊!”
赵欢神色一晃,高高伸出双手:“外臣赵欢领旨,定然——不辱王命!”
田假则皱起小眉头看看自己的娘亲,馥夫人则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假儿快去拜见你的老师。”
田假向赵欢翻去一个白眼,不情不愿走了过去:“假儿拜见老师!”
赵欢看了看面前的孩童,又看了看身后,换月、小龙、小虎、小雄、小鹰、小志、小悦,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小假,浑然一出“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这是战国可不是童话,赵欢顿时又觉一个头有两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