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过嘛……眼下确实还有另一档事儿,大概只有你出马才能摆平!但是我得先声明,这档事儿可不是为我做的。”
“是什么事?”
“别急,这事儿急也急不来。我看你这伤也养得挺好,你且先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再回去收拾收拾回京城的东西,等我晚上慢慢给你说。”
“等等,回京城?”唐艾立马想到,子民遗骸虽都已被运送回来,可那个以笛音操纵僵尸军的神秘人还没落网,高丽国也还没给天/朝一个说法,这案子怎么也不算完,自己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呢!
萧昱没接话,神色不明地往远处瞄瞄。
那方向走来的人正是徐湛。
“二位大人慢聊,我先回避。”萧昱说走就走。
唐艾在徐湛的地盘呆了如此之久,这还是头一次与徐湛正式会面。
徐湛这人剑眉星目体格雄健,神情谨慎一丝不苟,让人看了就觉得靠谱,唐艾心里边自然而然就对他充满好感。
俩人相互认识关心了几句,唐艾赶紧向徐湛询问案情。
徐湛简明扼要叙述了与僵尸军交战的过程后,将一封书信凝重交予唐艾:“小唐大人,京师来了八百里加急,也有你一封。”
唐艾看着信封上六扇门的大红戳免不了惊讶,急忙把信拆开。
信是唐艾的顶头上司刘大人写的,洋洋洒洒好多字儿,总结出来就一个意思——尊圣上手谕,边境贩尸案到此结案,六扇门派往探查者唐艾速回京城。
皇上亲自下的旨,唐艾自然不敢不从,再有天大的事儿也得放下。她在向回走时犯了一路嘀咕,竟把要从徐湛那儿去探听萧昱底细这般重要的事儿都忘到了脑后。
萧昱就在帐门口候着。
唐艾与徐湛暂别后心事重重,压根顾不上搭理萧昱就一拐一拐地走入帐子。
萧昱倒是没显得介意,也一声没出地跟了进去。
唐艾闷头坐了半天,而后转过身就开始打包袱。等到收拾妥当,天又已黑下来。
她垂眼看看手里边的手杖,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萧昱这号人:“萧昱,手杖还你。我明天就回京城,你想说什么赶快说!”
“案子都结了,就别丧着个脸了。”萧昱跟她身边一坐,用自己的肩头顶顶她的肩头,“我也要回京城,咱俩同路,不如就一起走呗。”
“我是在问你,你说我能解决的那件事!”
“听我说呀,咱们走的时候,顺道在距此地三十里的那座小镇子停一停,我想你说上几句话,那事儿应该就能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萧昱从唐艾身边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他出了帐子就朝徐湛的将军帐走,轻车熟路,连弯儿都没带拐。
徐湛额头大写个川字,正借着烛火仔细研读着京中来信——八百里加急,给他的那封。
萧昱拍拍他的肩:“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要是能弄懂老头子在想什么,他那把椅子就该换你坐了。”
徐湛从信上移目,极其严肃道:“你让我莫再追捕那神秘人,也是皇上的旨意?”
萧昱摇摇头:“当时只是我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这的确也就是他的意思。”
“你……不问问我这信上还说些什么?”
“我可不想被老头子定个妄议朝政的罪。”
“你什么时候回京?”
“明天,和小唐大人一起!对了,你也算是和唐艾好好聊过了,你觉得唐艾这人怎么样?”
“小唐大人尽忠职守心系国家——”
“谁问你这个啦!算了算了,就知道问你也是白搭。我走了,回见!”
这一晚唐艾过得很不踏实。她一直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所以很清楚萧昱走出帐子后就再没回来。
一大早穿戴齐整后,唐艾也没管萧昱在哪儿,径直就去向徐湛辞了行。她的腿日趋好转,今天走路时虽还跛着,却已不需要手杖借力。
徐湛亲自将她送到营外大道,一辆马车正在道边上停着,她只不过瞭了那车一眼,就见着萧昱从车里边探出了脑袋。
“上车!”他嘿嘿乐着挪到了车前边,给唐艾腾开好大的地儿。
唐艾和萧昱并肩坐了,与他俩人扬长而去。
“萧昱,你从哪儿弄来辆马车?”
“你天天在床上养着,我可没闲着,又要到处寻摸好吃的,又要抓紧做回程的准备,还得——”
“你少给我废话!那镇子怎么还没到,你是不是故意绕路了?”
“这不是到了么。”
萧昱把马车停在了镇子上的小破旅店门口。
“哎?这家店……咳咳咳。”唐艾被自己的吐沫呛着了。
好些日子以前,她不就是在这儿“嘎嘣儿”的么!
萧昱拿胳膊肘顶顶她:“进。”
来迎客的是旅店当家的儿子。
“妈呀……”看见唐艾的脸,他直接在唐艾眼底下吓晕了过去。
当家的和婆娘闻声而来,先瞅见了儿子,再就瞅见了唐艾。
当家的尿了。
他婆娘跟着也尿了。
接下来还有人现身。
这人见着唐艾,反应和那一家三口不太一样,可也一点不比那仨人小。
来人是贞熙郡主。
“欧巴!”郡主飞奔上前,在唐艾毫无防备之下一瞬搂住唐艾,深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