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江莫言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临月?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临月握着手机,不晓得该说什么,却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本来止住的眼泪再一次落下。
今天,临月流尽了这二十年都没流过的眼泪。
微小的哽咽声传来,江莫言很快意识到临月可能遇到什么困难了。他稳了稳心神,尽量放慢语速问道。
“临月,你怎么了?你在哪?”
临月看了一眼附近的建筑,带着哭腔道。“我在滨江路上,华宇写字楼门口。”
“好,你等我,我马上到。”江莫言说完,匆匆抓起钥匙,出了门。
听着对面紧急的脚步声,临月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有难过,有愧疚,也有欣慰。
最起码,她临月还有人关心,还不是没人要。
灰色的保时捷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临月面前。临月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江莫言,他一身居家服和一双白色球鞋的模样,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把刚刚睡着的江莫言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
“对不起,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
“上车!”
江莫言一只手拉过临月的手,一只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什么也没问,二话不说,就往车里走去。
临月一顿。“去哪里?”
江莫言头也不回。“我家!”
江莫言的家距离向浩的房子大概有四十分钟路程的样子,之前临月离开向浩房子,漫无目的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正巧走了一半,所以江莫言才可以那么快赶过来。
和向浩的别墅不同,江莫言的房子则是在一个略显高档的小区里,八层,两室两厅,不算大,但装修不俗。
“我自己真正的房子在临市,这只是我历城暂住的房子,有点小,别介意!”
一回到家,江莫言就忙着给临月到了一杯水,又拿出一条毯子批在她身上,略带歉意的说道:“家里没有来过女生,所以没有女孩子的衣服,知道你冷,就用毯子凑合一下吧,我去给你放水,等会你洗过澡到床上去就没这么冷了。”
说着,江莫言站起身要去卫生间。
临月一把拉住他。“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了吗?为什么半夜拉着行李箱在外面?”
临月决定,如果江莫言问她,她就告诉他自己这是被人赶出去了。
江莫言扭过头,却没有问。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临月,看来我上次说的话,你全部已经忘记了吧?”
临月抬头,迷茫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江莫言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我上次说了,我希望你找我,你委屈时,无助时,吃亏时,我都希望你能找我,不管是求安慰还是找弥补。你只要能想到我,我就很开心了。就像今夜,我就很开心。我不需要问理由,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
当时自以为是玩笑话,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一语成谶。临月此时才终于明白,江莫言所要表达的真正含义,是关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