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先杀了刑若悠,再拔剑自刎!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深夜回府后,坐在庭院中不断地灌酒,却怎么都喝不醉。
若细看,还能看出他面色难得阴沉,不仅是因濮阳瑾今日大婚,更因他收到了濮阳轩的密信!
南宫棣不知濮阳轩如何得知南宫怡私自混入军营一事,而且还寻到了千真万确的证据。
写信于他,语气虽客气,却不免威胁之意。
可濮阳轩在给南宫棣的信中,对威胁南宫怡嫁他一事只字未提,只“单纯”露了拉拢南宫棣之意。
南宫棣看完信之后就将信毁了,事已至此,他也没打算让南宫怡知晓,避免徒增烦恼。
殊不知,濮阳轩就是料定他们兄妹二人关心则乱,会相互隐瞒,才来了这招双管齐下。
他们兄妹二人还真就中计了。
今早南宫怡就发现南宫棣面色一直不善,担心他出事,夜里专程来到他的住所,正好见他面色阴郁地灌酒,心疼不已,上前夺过他的酒壶,愤声道:“二哥,事已至此,你就是将自己喝死了,也无济于事!”
何况刑若悠是女子,还是濮阳瑾的亲三嫂,根本不会将濮阳瑾如何。
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南宫怡却又不能告诉南宫棣真相,急得心肝都冒烟了。
殊不知,南宫棣根本没醉,乍一听南宫怡的话便觉不对劲,回味之后赫然一惊:“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让你看开些,别再去想瑾瑜公主了!”南宫怡经历了柳兮卿的背叛,突然间成熟了不少,竟还对南宫棣苦口婆心,“这于你于她,于我们南宫家,都是好事。不过倒真辜负了瑾瑜公主对你的一片苦心。”
虽然南宫怡对濮阳三兄妹无甚好感,最后一句却是客观陈述。
南宫棣再度一惊,瞠目咋舌:“你都知道了?!”
“小暖跟你是一个巴掌打下来的,我又是你亲妹妹,能看不出来?!”南宫怡说着,突然将声音压低道,“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爹爹······”
话还没说完,兄妹俩就被院外“吧嗒”的倒地声惊掉了半条魂。
定睛一望,二人更是面无血色,飞速跑到倒地的左相南宫曜身旁。
“父亲!”
“爹爹!”
二人同时惊呼,他们方才情绪太激动,根本没有察觉南宫曜的到来,更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此时南宫曜的情绪也异常激动,略显苍老的国字脸上是一阵青一阵子,费力地颤着手给了南宫棣重重一巴掌,喘息道:“你······你这个逆子!竟敢做出侮-辱公主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南宫曜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南宫曜虽恨濮阳澈,可为人正直刚毅,即便知晓南宫棣作此隐瞒是担心他这副老身子骨消化不了这个消息,还是无法接受。
“父亲!”南宫棣星眸通红,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怀中的南宫曜却剧烈地颤抖起来,竟是旧疾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