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就能回去一次,呆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回去,好在,那大户人家是书香门第,要排场,月钱给的足,一家子因为月钱算是缓过劲儿来了。
方氏是给府里的哥儿喂奶的,一般当了奶娘就会一直在府里伺候小主子,那村里一直欺生,方氏无奈,就像府里夫人给自家口子求了活,一家人算是入了贱籍在主子家安家了。
不过一年,大户人家的老爷就升迁了,举家搬移,赵老二家在这又没根,便跟着主家走了,混了十多年,因方氏又是小主子的奶娘,颇得脸面,方氏是个有成算的,让大儿子跟厨房里的师父学手艺,打下手,老二跟着管房学本事,后来芸娘也被她给安排到了府里的姑娘身边当丫鬟,这府里就属她们一家人最得势了。
方氏那会儿心里挺满足的,小主子好伺候,孩子们都跟着学本事,自家的当个车夫,一个月也不少月钱,她的月钱更不用说,算是府里颇高的了,再加上平时主子的赏赐,她们一家吃府里的,用府里的,穿的也是府里的,真就想花钱也没那闲工夫出府,十年下来,一家人手里就攒了三百多两银子,每每数着家里的积蓄,方氏睡觉都能笑出声来。
在府里虽能挣钱,可一天勾心斗角的不说,芸娘一天天的长开了,小脸水灵的都能掐出水,不说芸娘底子长得好看不好看,可就凭着这好皮肤就吸引不少府里的小厮,方氏也想过要不要给闺女找个府里的小伙,成了家,继续给人家当下人?可那贱籍一直是她心里的槛,一想,就难受。
她们老两口当下人也就算了,还真让孩子也当一辈子下人,与其都是贱籍还不如让孩子拿着本钱去做个商人了!
方氏已经想的好好的了,就等着儿子把手艺学好了,老大当厨子,老二当账房,给她们哥俩开个不大不小的酒馆,在买个房子,给闺女也赎了身,在家里照看着家,估摸到时候手里也就剩不下什么钱了,但好在一家能有个自由身,他不行还留在府里做个奶娘,反正那日子绝对不会差了,闺女也能恢复良籍找个好小伙嫁了。
打算的是好,方氏却忘记了她伺候的小主子也大了,春心萌动的时候了,正是对男女之事好奇的时候,芸娘自小长在府里,跟自家姑娘相处的极好,颇得脸面,姑娘不需要伺候时,她便会偶尔过来看看她娘。
那能掐出水的小皮肤让府里的少爷看的心都荡漾了,不说多喜欢,就是想摸一摸,开始也就是暗自那般想想,后来也不知谁说了什么,在碰着芸娘时一下子就抱着芸娘摸来摸去的。
芸娘被吓得半死,还要被安上一个勾搭主子的罪名,她是府里姑娘的丫鬟,自然不可能入了府里少爷的房,书香门第最讲究的就是规矩和脸面,闺女被轻薄了半点理讨不到,还要被安个勾搭主子的名声,方氏心里就跟被扎了刀似的疼,出了这事,不说府里还要不要留她,方氏已经不想在在府里伺候这群人了,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其实心都黑着呢。
跟府里的夫人求了情,准她们一家人赎身,好在这府里夫人是个喜欢做善人的,颇是开恩的要芸娘以后好好做人,也不多收赎金,只要方氏把当初卖身的钱给了就是了。
方氏咬着牙谢了夫人,去管事那交了银子后,一家人心情沉重的出了府,尤其是赵军和赵磊,心中满腔悲愤不能为自家妹子讨公道,一家人不得不像权贵低头。
一家人出了府暂时租赁了个房子,那大户人家开了个粮铺,赵老二跟粮铺里的一个小管事认识,二人喝酒时,那小管事就说道在去北边的驿馆里碰到个摆摊的,跟赵老二长得颇像,当时他差点以为是赵老二来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老二整个心都颤抖了一下,细细打听一番,回家就跟自家婆子说了此事,两口子一合计,这地她们不愿待了,赎了身后家里还有个二百四十两银子呢,她们不差钱,不如就阖家迁移到北面,看看能不能找到赵老大。
就这样,一家子特意打扮的破破烂烂的找过来了。
赵母听了,满眼怜惜的看着芸娘,不禁想起了瑾娘,她闺女也是被那黑心的大户人家给害了的。
“可怜的孩儿,没事,事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在提那糟心的事了。”
瑜娘看了看芸娘,颇是有些同命相连的感慨,不过芸娘却是比她命好的太多了,看着芸娘的眼里多了一丝疼惜。
她们投奔赵父赵母也算是走出了好远来,这事真真也就算是过去了,方氏想着心里也高兴,不禁又问道:“光说我们了,我看你家这院子隔了堵墙是咋回事?难不成跟阿良分了家?瑾娘如今是不已经嫁人了,过得可好,婆家对她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