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正风初时率领大队跟在于志龙后面约一两天的路程。行了一日,忽然后队斥候报刘正风等,北边孟氏义军大举渡过清水河,正衔尾追来,先锋就是靼子颜赤的骑兵。
此时颜赤已经汇合了自己的后队,再与孟氏义军一道,大举赶到当初偷袭之地,挖出了刘正风掩埋的敌我双方的尸首,其中一具就是大头领于海。
官军辨认后,认出是于海的尸首,颜赤大喜,当即宣布这是自己当夜夜袭的战果,只因战情匆忙,敌众我寡,来不及枭首。
颜赤当初夜袭,目标直奔于海的宿地,着实杀了不少人,特别是于海帐内的所有亲卫几乎全部被其斩杀,于海也没有幸免。夜色深深下,颜赤无暇细看战果,回去后,对孟氏义军和益都路就报告已经袭杀反贼头领于海,请益都路督促各军抓住时机,快速合击。其实颜赤自己心里也不能确认是否得手。现在见到其尸首,颜赤欣喜欲狂,有了这个战果,自己损兵折将的事不仅可以有了说辞,而且斩杀贼首的大功稳拿在手中,说不定官升一级也未可知!
颜赤见最初的目的基本实现,心情大好,再见到完颜阿木尔觉得他顺眼多了。虽然此计是完颜阿木尔被逼情急时所献,但是向益都路请功的文书上写的可是颜赤自己的大名。
大功在手,颜赤不再急躁,率领元骑跟着义军缓缓前进。他的后续人马此时已经汇合,虽然折了两百余,但主力尚存。如此行了一日,忽然南方站赤传来脱脱大帅的一道手书军文,内容却是脱脱令颜赤见文后,不再参与剿匪,必须立即南下,至帐前听令。
颜赤见文后摸不着头脑,前几日还令自己转道益都路剿匪,这才过了几天,大帅的想法就变了,莫非张士诚那里出了什么幺蛾子?颜赤不知是脱脱已经收到大都密信,告知朝廷中对头私下里动作不断,似乎要在自己的大军里闹事,请大帅早做应对。为防万一。脱脱自然是要把嫡系部队握紧在自己手里,以防异变。现在脱脱虽然手握南征大军,但是他们来自四面八方,以前少有了解,谁知道他们现在的立场如何?特别是那些高丽军,吐番军等,这些家伙长期攀附各方蒙古贵族,历朝又给其较高的地位,偏偏一向与自己不合,别看今日是帐前听令,说不定明日就因为草场、牛羊、金银丝帛等刀兵相向。
有元末期,地方军阀,蒙色大族因为自有军伍,并主政地方,导致元廷中央逐渐失去对这些地方的有效控制,那些部落、割据武装并不是全部听从中央朝廷的命令。甚至在何人承接帝位上都敢以武力插手,脱脱禀政以来也是深以为苦,双方的矛盾日益激化。作为下级,颜赤自然不知这些细节,见军令似火,不敢怠慢,修书一封,转告益都路,自领兵南下了。
颜赤的骑军中途撤走,并没有拖延孟庆的追击步伐,孟氏义军大举渡过了清水河,快速追来。沿途清点已经被掩埋的于贼尸首,至少三百余具。
孟庆判断于海被杀,反贼的气势此时定然消沉,并且反贼因为实力大损,应是尽快择路相机逃跑为要。
孟庆令在进军追剿时,前锋树立一杆,上悬一人首级,旁边一杆大旗白布黑字,标明此首级乃是于贼于海之首级,路上令下属大张旗鼓,宣称于贼已经授首,以杆上人头为证,其实真正的尸首已经由转运至益都,再由益都确认后报至大都告捷。
孟庆此番作为,自然由刘正风的斥候查知后,回报刘正风等。于世昌闻之暴跳如雷,誓要立即回马带人夺回父亲首级,斩杀孟庆报仇。众人均苦劝于世昌暂且忍耐,此计明显是孟氏老贼挑唆,扰乱军心,倘若回军与其纠缠,正中其下怀。眼前敌强我弱,还是走为上为好。
众人几次三番勉强拉住于世昌不要冲动,但是对孟老贼的计策一时也无法可解。后续探马不断回报,发现鲁山和南边叶志成所部的千户典信、千户顾振华的军马正在纷纷出动,各部行军速度飞快,幸好众人已经先行了一日,拉开了一段距离,目前还算安全,但形势却日益严重。
再行两日,已至仰天山地域。前锋于志龙一直向后传讯,此路未发现大股元军堵截。因为担心官道已被元军控制,难以安全通过,于志龙多选择崎岖的山间小道绕行,这些道路路况差,曲折多,若走大路是两天的路程,实际上往往至少需要四五的行军时间,好在益都路汉军为了能追上反贼,一般都跟在后面走一样的山路,他们的速度更快不了,而且辎重也多,走这样的山路真是苦不堪言。若不是上司呵斥,皮鞭驱赶,谁也不愿继续走下去,士卒们心里对长官的咒骂可不比对反贼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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