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早有十几快舟等候,不会水的士卒们纷纷上船,手牵缰绳,领着一一战马游过来。会水的士卒则将兵器尽置于舟上,抱着战马的脖颈一起游过河。同时有等候的小校即刻点起已准备的多处火把惑敌。
火把燃起后随即召来许多箭矢,这是追击的元骑前驱射来,见前方火光处影影绰绰,似是敌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射一通再说。不过追击的元骑见状亦是一惊,以为前方有伏,一时不敢突入,只是乱箭攒射。
而河这边木柱上的望哨已经禀告道:看到远处有鞑子军骑飞驰而来,距此已不过数箭之地,更有无数步军手举火把四面围来,紧随其后!
待元骑前驱发觉不对,纵马冲击时,吴四德等已经全部下水。
赵石令四百弓箭手齐齐守住河堤,捻弓搭箭,只待迎敌。鲁安等早已上好床弩,瞄准对岸。
好在吴四德部动作快速,大家知道生死呼吸之间,谁也没有耽搁,众人刚刚上得这边河岸,步卒们纷纷发力抬起快舟移到岸上,就见对面轰然一阵马蹄声,无数骑兵在河堤上突然闪现!
“放!”赵石喝令道。这边四百弓箭齐发,对岸的元骑不备,登时吃了大亏,河面不过六十步,加上两边堤岸,正好是百步距离,尽在箭雨的射程内。
两轮箭雨后,元骑尽退。不久步军追击到岸,看着对面的靖安军已是无奈。
于志龙指着对岸,哈哈大笑:“长夜慢慢,无心睡眠,今夜小试尔等,就此别过,尔等无需再送!”
靖安军将士俱哈哈大笑,嬉笑怒骂不绝于耳。元军尹万户和唐兀卫等将佐默然以对。今夜被敌夜袭,不仅损失部分粮草,还暴露了在后隐蔽的唐兀卫等人马,这诱敌之计必是无果了!
尹万户脸色难看,众将佐俱不敢言。借着火光,可见岸上无数死伤的元军士卒。“前方那人是何人?”尹万户问道。
一小校回报:“此子就是顺天贼军的飞将军,于小贼!旁边那人是赵石贼,余者皆为其爪牙。”
“可知袭我营者主将姓名?”
诸将面面相觑,无以应答。见手下唯唯诺诺,尹万户气不打一出来,挥舞马鞭兜头就打,潍州诸将莫不敢挡,只低头请罪。唐兀卫身份尊贵,尹万户不便动手,一腔怒火全部洒在了自己的部属身上。
“非吾打汝,此为对面于贼教训尔等!养兵千日,竟用不了一夜,要汝等何用?”
他心情奇劣,不愿在此继续听闻对方奚落,扔了马鞭,恨恨而回。
这边鲁安请示是否发射床弩,众人看的分明,对岸已经涌出一大批将佐,都隐在步卒的盾后,因为骑马,上半身还是隐约可见。
于志龙斟酌后,终于放弃,床弩乃靖安军防备之利器,最好不要轻易外泄。况且如今夜色深深,瞄准大不易。对方人马虽密,却不知谁是主将,谁是辅将,床弩只有一次机会,作用不大。
再者即便杀敌主将,不过对方换将而已,于己无补。今夜已得战果,无需再起波澜。
元军无趣,大多返营归
,只留下部分人马收容死伤,并分兵加强沿河戒备。刚才元骑无备被这边弓箭射得死伤不下二十余骑,想要对射,无奈这边开始退后,且高竖盾牌,射了一轮,几无战果,又被奚落,自觉面上无光,灰溜溜归营去了。
这边靖安军自是兴高采烈的冲着对方一片嘘声,然后跟着于志龙等回转。
回到中军大帐,于志龙和赵石立即令钱正和罗成详细禀告袭营经过。其他靖安军将领知道了今夜之事,纷纷过来向于志龙见礼后列到一边听闻。
于志龙等这才细听钱正一行所历之事。
钱正简述道:本是要去敌后营焚毁粮草,不料到了目标处。发现对方的营寨已经不见,惊疑之下,不得不四下探查,因天黑,一时难以查明原委。最后干脆设伏了一队巡逻的元军士卒,才知其营寨白日里已经转移至后方约十里处。
钱正等将俘虏就地处理掩藏后,立即按照所指方向急行,路上避开几股巡逻的元军,到了后才发现元军的营寨规模明显超出预计。只看其大小,这里的元军怕不是有上千兵马。
而在旁边一箭处还有一个元军营寨,远望去亦是不小。
一卒上树观望敌营,借着朦胧的营火认出营中粮草辎重之所,看看天色已经不早,钱正和罗成当即决定就拿眼前这座元营开刀!
他们避开营外巡逻队,在一隐蔽处叠罗汉翻营栅而入,幸好此营是今日下寨,寨墙尚简陋低矮,而且今日双方已经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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