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纤瘦白皙的手一把圈住他的手臂,温软的身子紧贴着他。这种亲昵的接触,让顾淮庭的身体僵硬。
之前抱着她时,并没有这个感觉。逼仄的车内空间,暖气开得足,整个温度骤然急升。
顾淮庭低头,皱着眉看着整张脸埋在他肩头上的女人,手掌搭在她头顶准备把她推开。她纤细的单薄的身子细微的颤动,温热的液体沾湿了自己的衬衣。
顾淮庭的手一顿,任由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靠在他的肩头低声啜泣。
苏瞳经历再多的磨难,她内心再强大,经历这种事情,在人前能够努力的保持镇定,一旦靠近温暖的怀抱里,她内心的恐惧、、害怕、委屈齐涌而出,哭的停不下来。
她夺门而逃被周成文抓住的一瞬,她绝望而崩溃。
在那一刻,顾淮庭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进她灰暗的心里。
良久,她情绪冷静下来,鼻息间充满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她内心的不安渐渐的平静。
好像有他在身边,她不那么害怕、难过。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信任他?
甚至依赖?
苏瞳心里想,或许是因为他救了她吧?
他的怀抱很温暖,不舍得放开。有一瞬,她想一直这样抱下去。
可是,这一抹温暖,不属于她。
缓缓松开他的手臂,退出他的怀抱。
一方干净的白色手帕递到她面前,苏瞳怔怔的抬头望去,他眉心紧蹙,薄唇抿得更紧,似在隐忍着什么。
“谢谢。”
苏瞳接过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看着他肩头湿润一大片衬衣,俏丽的面容充了血般嫣然绯红。
手指绞着手帕,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顾总,对不起,我……我给你擦一擦吧。”拿着手帕往他肩膀上擦,顾淮庭嫌弃的推开她的手,抽出纸巾自己整理。
苏瞳讪讪的收手。
湿了衬衣,贴着皮肤,冰冷而不适,顾淮庭面无表情,他眉心紧皱,似乎难以忍耐。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解开他衬衣扣子。
他猛地扣着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苏瞳挣脱他的手,不紧不慢的解开他衬衣上面两粒扣子,“言言小时候喜欢出汗,冬天衣服很难干,洗了没有干净的换,我就拿汗巾给他垫着,不会黏腻湿冷的难受。”她动作轻柔利落,两张抽纸叠整齐,垫在那一块湿润处。
指尖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皮/肤,像是注入一道道微弱电流,直入心底。
顾淮庭浑身僵硬,下颔紧绷,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
“诶,你身上很烫,是发烧了吗?”苏瞳的手贴上他的额头,担心他把衣服给她,受凉了。
手心碰上他的额头,他毫不留情的推开,冷着脸,“下车!”
他打开车门,下车,一股冷风吹灌,体内的燥热渐渐平息。
苏瞳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已经到她家楼下。推开车门下车,冷的她打了寒颤,拿着他的西装穿上。就看见他目光幽沉沉的盯着她,不自在的将碎发捋到耳后。
“上去坐坐吗?”
她身材纤瘦,宽大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瘦小。顾淮庭的目光深幽,看着她脸上柔美的笑,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嘲讽道:“你经常这么晚喊男人去你家坐?”
苏瞳脸色发白。
顾淮庭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的烦躁并没有平息,反而更加的恼火。
她没长脑子吗?对男人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么晚邀请他上去,不怕他对她做什么?
他冷嘲一声,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冷瞥她一眼,转身上车,‘嘭’地一声,车门大力关上。
车子在苏瞳面前一跃而出,瞬间消失在她的视野。
苏瞳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哪句话又触怒他了。收回视线,环着手臂,上楼。
打开门,屋子里暖色灯光倾泻而出,苏瞳一怔,心里微微一暖。
“小姐,饿不饿?锅里炖着银耳燕窝羹。”吴妈听到开门声,站在玄关处,拿着拖鞋放在她的脚边。
“吴妈,您不用忙,我可以自己来。”苏瞳很意外,以前这个时候,林初晓带着孩子在房间睡觉。“快十一点了,您早点睡,以后别等我。”
吴妈笑得很慈祥,“我老人家觉少,你们年轻人太忙,也要注意身体。大少爷以前也是经常应酬,很晚才回家,我就给他煲一碗清淡的汤。”
说着吴妈钻进厨房,端一碗银耳燕窝羹出来,看着她身上穿着礼服,“你先进去洗澡,家里冷,多穿一点,我把羹汤再热一下。”
苏瞳心口一热,眼底涌出水汽,她吸了吸鼻子,匆匆进了卧室。
很久没有人在她晚上回家,给她留灯,煮一碗汤。
妈妈过世之后,她就没有家了。
吴妈的关心,让她想起了妈妈。苏瞳擦干眼角的泪水,拿着换洗的衣服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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