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密林不禁有些担心。
“我进林子时大概目测了一下这边和那条小道的距离,应该不是太远,我又这边进,等把后面银月观的那几个绕晕了,再走到那边的小道上出去。”左天佑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预想。
蛊雕摇头晃脑上下飞了一阵,歪着头问道:“如果你方向错了呢?说不定会正好碰上那群追你的家伙。”
左天佑也知道这种可能并不是不存在,只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一直走下去,便淡然一笑道:“碰上就打,打死一个算一个,总之兽甲不能让他们夺走。”
“可这里面暗无天日的,你怎么判断方向呢?这样太容易迷路了。”蛊雕发愁道。
其实这也是左天佑的隐忧,不过从他跨入仙林里以来,他总感到自己的脑子里时不时会有一些奇怪的画面在不断浮现,那种感觉就像站在海边在蒙蒙的雾气中看海市蜃楼,虽然有个轮廓却并不清晰。
进入仙林的这半个多时辰里,左天佑一直在集中意念,想看清那些画面的样子,可是一路奔波,身体疲累,所以不时会分神,左天佑觉得自己需要先把银月观的追兵彻底解决掉,然后找个地方静静心,这时再好好内观一下脑海中出现的这个奇怪的画面。
不过左天佑也注意到,这个奇怪的身体变化是在进入仙林之后才开始出现,之前并没有一点这方面的迹象。
他开始一度怀疑是仙林里升腾的淡紫色气体让自己产生了幻象,可是再一想真正的幻觉应该是那种内心最为渴望的画面,比如在沙漠里迷失的人总是以为面前有个大湖,而他现在最渴望的那条可以走出仙林的小道却一直没有出现,可见这不是幻觉,而是另有玄妙。
蛊雕自认自己的方向感很差,对于辨认位置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想在左天佑面前逞能,可是他看左天佑行路困难就嚷嚷开了:“那群人还在你后面,路也这么难走,你这么辛苦也才走到这里,他们在后面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万一弄错了方向和他们撞上,免不了又是一场硬仗,依我看不如先在这附近休息一下,缓缓再说。”
左天佑此时已经独自在近一人高的深草里行走了快一个时辰,汗如雨下且不说,嘴里也焦渴不已,胸口上的伤口也不时扯着难受,心想这种身体状态若是应敌确实不会讨好,既然他们马上追不过来,还是如小雕所说先找个地方缓口气再做道理。
“嗯,你说得对,我也确实该稍作休息了。”
说完,左天佑环视了自己的四周,发现目前站着的这片地方并没有山石之类的优良躲藏点,可是有几棵古树不知何故被劈去了半边,断了些根歪斜着还勉强活着,其中有一棵倾斜得离地面非常近,粗大的根系也被拔出来好多,如气根一样杵在地面之上,可上面却还是郁郁葱葱。
左天佑一看这是个不错的地方,便走到跟前,一脚踩着露出地面的老根,身子向上轻轻一跃,双手抱住一截较粗的树枝,几下就翻上了半枯半荣的古树主干,树干倾斜得厉害,左天佑小心地往高处走了段距离,发现主干上有一处横出两三根大酒坛粗细的枝桠,看着十分稳当妥帖,而且这段主干周围上下枝繁叶茂,连着旁边的树荫,遮蔽性极好,即使下面有人经过,轻易也很难发现。左天佑对这处位置十分满意,便盘膝坐了下来,开始闭目调息。
左天佑此时觉得自己的奇经八脉如一团乱麻似的纷繁难理,接连十多天的奔波和遭遇让他倍感自己现在急需调理内息,静心修炼,可怎奈现在身后追兵不休,只能稍作调整就得再度离开。
林中异常幽静,一丝清风都没有,左天佑在这静谧的林中静心调息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汗意尽消,连体内的气脉也开始顺畅了起来,一股股真气正越来越欢快地在经脉中奔腾着,虽然因为一路的奔波和打斗使身体有些疲累,可是那筋肉强劲之感也益发强烈起来,与此同时,头脑也变得越来越清明,万物皆无比清晰地照应进左天佑的灵海。
这时的左天佑感到空明的意识里,那如卷云翻腾的画面又渐渐地浮了上来,他愈是静心调息,那画面愈是清晰,仿佛在澎湃的海面之中,一艘远航的大船正在慢慢靠近。
这画面好不眼熟,在哪儿呢?左天佑满心疑惑陷入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