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身体上的伤确实没有加重的迹象。只是,从凌霄峰一路依靠轻功赶到这里,还抱着个大活人,似乎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钟公子呢?”云梦初问道。
“累的够呛,还睡着呢。”沈从之道:“你昨夜昏迷之时,凌天宫出了点状况,所以他便带着你连夜赶到了这里。”
云梦初闻言大惊,道:“凌天宫出了什么事?”
沈从之犹豫了片刻,道:“凌天宫的少主昨夜被刺客刺杀了。”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好好的……”云梦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答案虽然不是十分清晰,却也呼之欲出了。
“看样子不用我来解释了,你都明白那就最好了。”沈从之道。
云梦初有些颓然的道:“不管是为了什么,二叔他起码提前要和我商量一下,我都没来得及……”和他告别。
此时门突然被打开,钟墨走了进来。他与沈从之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对方便起身出去了。
“昨晚原本想着同你商量,可是你被左鹰灌醉了,回来后便不省人事。”钟墨用少有的耐心解释道:“刺客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但你二叔既然决定将计就计,我想他必然有他的打算。总归你心里知道他不会害了你便是。”
云梦初闻言没有做声,两人便沉默相对。
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药香,云梦初不经意瞥见床头上摆着的药膏,意识到那药香是从自己面上传来的。
“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二叔的婚事要暂时搁置了。”云梦初道。
“成婚不过是早晚的事,又不急于一时。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养伤。”钟墨道。
“我二叔似乎很信任你。”云梦初突然开口道“这么轻易的就将我的命交给你,也不怕你半路把我卖了。”
钟墨心道,我倒是巴不得他不信任我,若是如此你这个大/麻烦也不会落在我的手里了。不过他面上却波澜不惊,算是默认。
“过几日镖队从鹿灵谷回来时会经过此处,到时候我带一路人马去诡泽岛,你与我一起走。你二叔叮嘱了我带你去找沈先生,也就是从之的父亲。若是顺利的话,他会设法将你体内的千寒蛊取出来。”钟墨道。
云梦初闻言道:“我体内的千寒蛊能取出来,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与我无干。”钟墨道:“我只负责把你带到诡泽岛,别的事都和我没关系。”
钟墨原本心情也不佳,昨夜匆匆一面,他甚至未曾看到那人的样子。而且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人不是和林麒他们一伙的么,为什么要跑来杀云梦初?
“我算是二叔委托你押的一趟镖么?”云梦初问道。
“不算。”钟墨道:“你二叔并未付银子。”
云梦初心中烦乱不已,一时无话,干脆翻了个身继续躺着,钟墨见状便起身离开了。
医馆今日没什么人,沈从之便亲自坐在石臼前舂药。
钟墨来到前厅,接过对方手里家伙什儿,示意对方挪挪位置。
沈从之便起身去整理舂好的药材。
“不到一日的功夫北江城就传开了,街头巷尾可是又添了新的谈资了。”沈从之感慨道。
“凌天宫昨夜有没有别的人受伤?”钟墨问道。
“那倒没有,刺客就是冲着云家的少主去的,没打旁的主意。说是杀完人就跑了,连影子都没被人捉到。”沈从之道。钟墨闻言面色一动,只觉得颈侧似乎还能隐约感受到那人剑上的凉意。
沈从之拿了容器将钟墨舂好的药倒出来,又加了新的药材进去,道:“屋里那位没什么事吧?从他的脉象来看,肝气郁结,急火攻心,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个中缘由我是不会问你的,可是我也要保证经我之手的病人不会有闪失,若是砸了招牌可就不妙了。”
钟墨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从之道:“那我可不能保证,屋里那位是个惹事精,自从我遇到他就麻烦不断,你可要做好砸招牌的准备。”
“麻烦不断你不是照样接了?”沈从之道。
“我可不怕砸招牌,我只管带着他走,路上若是当真有个闪失,那也怨不得我。”钟墨道。
沈从之一脸笑意,不置可否。
片刻后一个伙计跑来,在沈从之耳边说了句什么。
沈从之望着钟墨,道:“恭喜你,你那个麻烦丢了。”
钟墨闻言一愣,起身便朝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