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淡淡应了一声,跟着狐狸消失在了客栈后院的长廊上。
还在生气?!
有没有搞错!一个大男人有他这么记仇的么?!
“行了,就你这模样看着我都替爷闹心!我先去街上转转,惜凤会带你去你的房间。”
苍溪丢给我俩牛皮纸包着的热乎肉包子,径自朝着客栈外走去。
我愣愣的捧着手里烫手的肉包子,一个凉白的念头飘过脑海,心酸的想到,没出息啊真是没出息!居然连苍溪这厮都能骑到我头上来,真是不公平!
身边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我捧着包子幽怨的望向那个名唤“惜凤”的年轻女子,夸张的举袖抹了抹眼角硬挤出来的眼泪,“凤郎……奴家好命苦哇!你可不能丢下奴家不管~”
言罢还特弱柳扶风的身子一歪,正欲挂在惜凤身上,被惜凤一个推手不着痕迹的隔开,倒向一旁的身子却又被她隔开的手牢牢架住,不至于一头扎向硬实的地面。
“夫人小心。”清冷的声音显示出主人的冷面。
我甚是扫兴的看了眼惜凤,站稳身子拍着灰尘,“无趣,还是小席子好玩。”
遂敛了嘻笑,迈步朝着长廊走去,惜凤不缓不急的跟在身后,看似恭谦,眸底的傲然与自负却是别有一番孤高。
角落里,他将将迈出的步子生生的收了回来。
不远处的红衣女子渐行渐远,却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此时,一件厚实的披风递了上来。
“爷,天寒风大,身子要紧。”
他头也未回,“另一件一会儿送到她房里,让小二多备些炭火,她惧寒。”
白衣女子眼神一闪,递了披风应声退至一旁。
直至红衣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立在拐角处的他才回身走开,白衣女子赶紧跟上。
“惜凤~帮我把小席子给叫回来,我要看他耍大刀~不然我就寂寞死了!”
惜凤这女人真的是冷到了骨子里去,无论我替什么要求,她都回答都不会超过十个字!
就见她冷哼一声,也不知从哪摸出个东西,走到窗边望窗外的天空一抛。
就听得那物什“咻————砰”的一声在天空炸开了个绿色的烟雾,随后惜凤就又恢复沉默的那张冷脸,退到角落宝剑闭目。
我不由得摸了摸下巴,特像街头拐卖人口的贩子恶趣味的打量着一身清冷的惜凤,心道,若眼前的是个男人,或许自己会甘心冒着被冰山一巴掌拍死的危险,也要摸把小手才不遗憾……
可惜啊可惜,站在面前的不是男人,而老娘,更不好女人……啧啧啧!
正当我沉浸在对惜凤的研究中,那窗子居然没来由的掠进一方黑影,待得我细看来人面貌,那人却是大步流星的一把冲到我面前,指着我怒问合眸抱剑养神的惜凤。
“怎么回事?你不是发信号说这里有大事么?!险情在哪里?”
惜凤睁开冷若冰霜的眸子,望向我的那一刻,我觉着相较之下,还是来一刀给个痛快还好些,就听见那同样冰冷的声音回道:
“夫人说要你耍大刀给她看,不然她就死了……夫人的命令,惜凤怎敢违抗?”
“你……?!”
我颇赞许的朝着惜凤点了点头,不消多时,她便又闭目静养去了,再不管这边的事。
没想到苍溪却是叹了口气,“凤主~爷他姑奶奶~~~夫人!算我苍溪拜托你行不行?我在找东西,不能有任何散失的,你别再玩这些小把戏了成不?”
我眼珠一转,“找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啊~”
苍溪却是不耐烦的背着我挥了挥手,“罢了,让你插手,还不更添乱添堵?去去去~自己该干啥干啥去~”说完,撑着窗棱手一撑,正要悄无声息的翻出了窗外。
我一急,赶紧上前扯着他的腰带不让他走。他见状又怒又急,一边反手按着腰带生怕被我一个用力就扯掉在地,“你做什么啊放手!”
“你还没耍大刀给我看呢!”
“什、什么?!你当我是街上那些杂耍艺人?小爷我一不卖笑二不卖艺三不卖身!纯爷们得很!少给我整些有的没的毁我清誉!”
终于,他手中的腰带被他成功的解救出去,我扮作那被狠心人抛弃的女子一般趴在桌上,“溪郎!你竟真狠得下心弃我而去……”
苍溪撑在窗棱上的手忽地一抖,不着痕迹的扫了紧闭的门那边一眼,一脸的惊悚,而后见鬼似的回头瞪我,突然压低声音吼道,“不就是耍大刀么!我回来再说!就这样。”
下一秒,人影就如那轻巧的云燕一般无声的滑出窗外,掠过片片瓦屋,消失在远处。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一边拿着药水卸掉脸上堪比如花的浓妆,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小席子那表情,真是比把金子掉到粪坑里还精彩!”
“鹰使一向记仇。”
角落的惜凤难得的开了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