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来的是封九连和白无痕。
二人步自我面前,我艰难的自地上撑起身体,淡淡的迎视上去。
封九连一直微微皱着眉头,一旁的白无痕挑了挑眉毛,讥讽道,“看现在这个情形,就算当初我们不开那个条件,你同青郎也是没有结果的~也罢,这回我们就再亏一些,还想做交易么?”
我张开干裂的嘴,嘶哑冷笑,“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几次三番这般大费周章的来同我交易,到底为的是什么?他不是已经帮你们度了劫么,你们莫要太得寸进尺!”
这回换作封九连开口了,“我们可以帮你脱离你爹的控制,条件是……你手中的那把折扇!”
怎么回事?就连狐狸,也曾多次暗示过我这把折扇,莫非,这折扇真有什么玄机?白氏兄妹态度不明,敌我难分,若是真的将此扇落入他们手中,我不知是福是祸,遂回道:
“此扇并非我所有,我不能替它的主人做决定。”
哪知那白无痕却是眼疾手快的将一枚药丸塞进我嘴里,一掌逼得我咽了下去。
我此刻饿得头眼昏花,哪里反抗得了?被迫咽下药丸后,我便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眼前模糊的人影是白无痕肆意扬笑而去的身影。
封九连似乎走近我,低声道,“沈兄近来过得很不好,伤也重了,我看不过才编了此计诓无痕演戏,你……莫要多心,那扇子,不借也罢,无痕之前下凡的时候伤了元气,那扇子上的元灵可助她恢复,可你也知道,元灵一旦离了本体,那扇子也就消亡了……此事,你就当没听过罢。”
而后,屋子似乎又沉寂了下来,无边无际的黑暗。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身子似乎不能随着自己的意识而动弹!全身虚软的由着另一个人扶着往前走去。
头上盖着一片刺目的红纱,隐约可见周围的景色。
喜庆的吹打声在周围响起,无数的人对着我一个劲的恭喜,直至身旁的婆子将我引进一间屋子,揭开头盖又往我脸上抹了什么,继而在我大红的嫁衣上套了件极为普通的浅衫,面无表情道:
“一会儿姑爷同小娘子拜了堂,按照习俗是要跟着新娘子的花轿下山一趟,一会儿我带你混进小娘子的花轿里,下了山你趁着闹花轿之前赶紧混出去。”
也不等我怎样,那婆子自己化了妆变做个书童模样的打扮,再次带我出去了,这回那些人不再对我们说着恭喜的话,而是“公子长公子短”的叫唤。
我想,那婆子定是在我脸上易了容,我身上该是男子的打扮。
坐上了喜庆的宴席,我没有心思顾着高台上深情对视对堂而拜的新人,而是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狐狸。
就见角落里颇为寂静的一隅,那抹熟悉的青衫一个劲的灌着酒,苍溪则坐在一旁劝着什么。
我的心一颤,狐狸有伤在身还这般酗酒?眼见他不时的捂嘴咳嗽,若非现下四只无力,我当场就要冲过去砸了他手中的酒坛!
“急什么,那公子这般颓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做给那位爷看的。”说罢,那婆子有意无意的扫了不远处的位置一眼。
我顺着视线望去,就见爹一脸深思的盯着狐狸,从始自终都未关心过喜宴上的其他人,其他事。
我不自觉的抖了抖,以前没有顾及,爹再怎样我都从未怕过。
可现在,不知为何,我很忌惮这样的爹爹,怕他伤害狐狸,怕他逼着我嫁给别人,怕他再次像当年那般为了太后将我当作棋子从未在意的利用……
其实我更怕的是,不能同狐狸相守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所求不多,不过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用多富贵,不用高权势,或许,我是怕一个人的寂寞,那样太惨,这世上,若是只剩了我一个人,光是想想心底就会痛,那若是,只剩狐狸一人在世呢?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视线太过明显,狐狸身子猛地一震,那视线竟是准确的扫了过来,见着我的那一刻,他眼底的无助和焦急瞬间平复,继而不着痕迹的嘴角微扬,恢复刚才的颓靡继续灌酒,只是那动作倒没了刚才的紧绷。
我怔了怔,脸上不是贴了人皮面具么?怎会认得出……
婆子冷冷的笑了笑,“眼睛倒是厉害,不算瞎了狗眼。”
闻言,我缓缓的转回头看了那婆子一眼,这家伙,不好惹。
当我再次转头去看,却发现苍溪的眼角一直盯着我这边……莫非,连苍溪都认得出我?!这么说,这婆子的易容术也不咋的嘛……我颇嫌弃的睨了婆子一眼。
婆子平淡无波的眸子微微一斜,逮着我,“老婆子的易容术天下第一,少在那瞎猜!”
正在此时,一声高呼:
“漠北大明府楼家送张万声秋水图锦扇一柄,学绸百匹!恭贺封家寨寨主新婚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