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了盆热水来。
梳洗完毕之后,他如往常一样和卫璪一起去太傅阁点卯,却在太傅阁听到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传言。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京洛发生了一件怪事,许多缇骑军官莫名奇妙的被杀了,那死状十分的凄惨,皆是面目全非,有的连四肢都给砍了。”
另一人嗤笑一声说:“哪里是被砍的,听说死者身上根本就没有被刀砍的痕迹,那四肢是怎么断的,连仵作都查不出来,哎,我看八成不是人为的。”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被抓进廷狱的人一夜之间竟都消失了,辅国大将军非常震怒,将看管牢房的狱卒们都拿去了审问,竟没有一个人看到有人去劫过狱,你们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其实我之前还听过一个民间流言,说是太子含冤至死,便化身为鹰将冤情写于石子上投于人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冤魂未散,来索命报仇的啊?”
“瞧你被吓得,关太子什么事啊!淮南王一案珠连者甚多,那才叫冤魂无数,要报仇那也是与淮南王相关的那些人报仇吧!”那人刚将话说完,便意识到什么不对,铁青着脸住了口,噤若寒蝉。
此时,卫玠与卫璪走进了阁中,太傅阁中一时鸦雀无声,再也无人敢说话。
这一日甚是繁忙,卫玠抄录了很多公文,大多是由缇骑交送给朝庭的,再就是刚才那些文书们所说的离奇案件,也在这里备案。不知为何,当他听到刚才那些传言时,脑海里便闪过一个念头,总觉得这些案子是否与阿猛有关?
杀缇骑,救那些含冤入狱的人,是阿猛做的吗?她到底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做些什么事情?
每想到这里,他心中总是自责难当,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陪在她身边,或是帮到她什么?
为何她总是要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昨夜的温存,两人之间明明靠得如此之近,可转眼,她却又远在天边,不知去向。
到了中午的时候,卫玠便忍不住从太傅阁出来,走在了洛阳城的大街上,希望能在来往的人群中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是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要去追寻,便越是不能如愿以偿。
如此这般四五天过去了,离奇的案件一桩接一桩,但他却再也没有等到阿猛的出现。
直到一日他又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后花园中,坐在一处花坛边,看着开得如火如荼的芍药发起呆来,在没有见到阿猛之前,他曾经想象过她应该就是如这芍药一般艳丽似火的女子,如今她真实的来到自己身边时,却发现她原来比芍药更让人沉醉,亦让人敬佩,她的坚强更如那悬涯边上恣意绽放的蔷薇,艳而不俗。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在这里发什么呆呢?”忽地一声清朗声音传来,卫玠如梦初醒,抬头一看,竟是舅舅王济站在了不远处,正看着他笑。
“舅舅,您来了!”王济一直待他与哥哥视如己出,他也将王济视作父亲一般,如今淮南王一案之后,京洛已是血雨腥风,到处都遍布着令人惊悚的谣言,许多人已不敢在外走动了。
而关于舅舅还有一则让人害怕担忧的谣言:那就是淮南王府里的一名仆妇在廷狱中招供,骁骑将军王武子曾在淮南王发动兵变之前造访过淮南王府,并与之交谈过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卫玠的心中又是一阵忧痛,但见舅舅还是一派爽朗清举的样子,眉宇间仍旧神采飞扬。
“阿璪现在还在太傅阁吗?你去把他叫回来,我带你们去汜水散散心。”
卫玠点了点头,速去太傅阁将卫璪叫了回来。得了王夫人的同意,两兄弟迅速的收拾停当,便跟着舅舅骑着骏马出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