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我和伊旭的感情,不比余韵和伊旭的感情差。好了,言尽于此,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
穆双双挂了电话,留下李济生和夏远桥两个人面面相觑。
“夏书记。你看?”
夏远桥轻轻叹息一声,道:“宋浩是宋玉江最器重的儿子,我请他们出面,能够让宋玉江放过伊旭,这已经是宋玉江的极限了!余韵自愿殉情,要是我再请求他们干预阻止的话,就算宋玉江暂时忍气吞声,这件事情也不会这么算了。想要真正平息此事,就必须给宋玉江一个台阶下,让宋玉江释怀。”
李济生也叹息一声,道:“希望日后伊旭可以明白余韵用心良苦。那个穆双双穆老师,倒真是为人师表,我辈典范。”
余家三进院落,有两个花园,自从余四海半身不遂之后,万念俱灰,一直就呆在余家后院,极少公开露面。
花园中的凉亭里面,余四海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面,腿上盖着一条毛毯。纵然余四海半身不遂多年,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萎靡,精气神依然不错,只是此刻面色有些凝重。
“爷爷。”余韵在余四海身边蹲了下来,低头道,“对不起。”
看见余韵衣衫不整,满脸伤痕的样子,余四海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抚在余韵的脑袋上,“小韵,这几年委屈你了。”
余韵摇了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不委屈。宋浩浊世公子,风度翩然,又对我一片痴心,我的心早就在他身上了,如今宋浩因伊旭而死,我也不愿苟活于世。只是,我殉情之后,爷爷要好好照顾自己。”
“殉情?”余四海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愠怒,“谁要你殉情的?伟昌吗?”
余韵摇头道,“小旭失手杀了宋浩,宋家找不到小旭,肯定要找余家的。小旭是我收留的,我应该负责。再说,我的心本来就在宋浩身上。”
余四海冷哼一声,道:“你就不要哄我了。宋家财大气粗,宋玉江道貌岸然,他那样的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小旭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想必是余晖和宋浩戏耍小旭的时候将小旭激怒,这才送了性命。我知道宋玉江在南城一言九鼎,但我就不信,世间没有公道王法?”
这两天,余伟昌已经和余韵说明了情况,她知道,牺牲她是唯一可以保住伊旭和余家的办法。
摇了摇头,余韵道:“宋浩不是那样的人。”
余四海转过头,仔细端详了一下余韵,沉稳刚毅的老脸上流露出几分歉疚,“小韵。这三年,爷爷对不住你。你放心,只要有爷爷在,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可是,爷爷……”余韵看了下余四海的两腿,欲言又止。
宋玉江带人来到余家议事厅的时候,几乎所有余家人都在议事厅等候。
宋玉江面色沉痛,但不再多么阴沉。
他虽然还处在丧子之痛当中,不过经过几天的缓冲,心中的怨气已经淡了许多。
倒不是宋玉江心慈手软,主要原因,还是有人出面调停,而且出面调停的人,就算是他也不得不给面子。
一开始,宋玉江的打算是要余韵和伊旭抵命,可是没想到伊旭居然机缘巧合救过夏远桥的女儿一回,夏远桥找人出面调停,他不得不给面子,反正伊旭是个傻子,不杀也罢。
至于余韵,是一定要给宋浩配个冥婚的!那些出面调停的人也给足了宋玉江的面子,答应给宋浩和余韵的冥婚做个见证。
人死不能复生,余韵愿意以死殉情,也算是给了宋玉江一点慰藉。
今日,宋玉江就是来余家下聘礼的。
在宋玉江的旁边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壮汉,浓眉大眼,国字脸,身材高大威猛,但面色却带着几分阴沉。这人就是夏远桥找的两个调停人之一,赵挺。
在余家这边,也有个生面孔,站在余伟昌的旁边,这人差不多有六十来岁,两鬓有不少银丝,可是看起来却不太显老,脸上的皮肤不显松弛,反倒是天庭饱满、颧骨高耸,两眼炯炯有神。
这人是夏远桥找的另外一个调停人,朱震侯。
宋浩尸骨未寒,就算余韵愿意殉情,也不能让宋浩起死回生,因此,此刻宋玉江的心情还是相当悲痛。
他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余四海,随便拱了下手,道:“我今日上门,是来下聘礼的,呈上来。”
早有几个宋家的下人,捧着带来的聘礼上前。
按照冥婚下聘的习俗,呈上来的东西里面,有一半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另一半却是用冥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
余四海一看呈上来的聘礼,登时怒不可遏,“宋玉江,你放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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