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不走。凌厉站在门口,以一种告知的口气道。我想在这里多留一天找找看。
苏扶风点点头。她想他还来说一声,她已经觉得很好了。
你若觉得我这样对你很不好,就……不要跟着我了。凌厉跟了一句。
苏扶风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她想他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我只是希望能帮上你一点忙。
凌厉摇摇头。你不想我插手你的事,我也不想把你牵连进我的事情里来。这样吧。他的声音微弱。我只留一天,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就走。
但我能不能知道,那手帕……说什么?苏扶风指着他的手,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睛。
凌厉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给她。
是绣的字。苏扶风打开看着道。她说平安、勿念……
也许她真的平安。凌厉怔怔地道。不然也不会有闲绣字了。只是她若真的没事,为什么要消失不见?她不会武功,方才多半不是她亲自掷来的。究竟她与什么人在一起?
你确信这是她绣的么?苏扶风道。
凌厉看了手帕一眼。
是她的手帕;我见过她绣的字,应该是她没错。而且,旁人又岂会这么闲,伪造这绣字来骗我?
既然她平安,那你们也可放一半的心了。苏扶风展颜道。
我也想放心。凌厉在心里道。可是现在,我却更想看见她——就像死一般地想见她!
他转念又想,不知邵大侠可有收到同样的消息——此刻我又究竟是该刻一个“又”字,还是一个“双”字呢?对了,他去那边追踪,也只需一日耽搁。我既在此一日,说不定他明天就依着记号,赶上我了。
他对于明日能找到邱广寒,几乎也不抱什么希望,因为适才在外面的黑暗中,他便半分线索也未寻着。他此刻只求天亮,好叫自己的心也亮堂一些,但是天亮究竟有多少好处,他也实是说不上来。
他坐了下来。究竟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明白,一点儿也想不出来。这感觉令他觉得陌生,甚至恐惧。
苏扶风却站了起来。她轻轻地将手扶在他的肩上。不须太担心。她柔声地道。无论如何,这总比什么头绪都没有,要好得多了!
凌厉抬起头来看她。他拨了拨她的额发想看清楚她的眼神。她不动。凌厉拉她下来,亲吻她。
今晚我在你这里睡吧。他疲累地说。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在自己最想念邱广寒的时候,为什么竟毫没思想上的挣扎,就留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