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吃了一惊道,教主有何吩咐?
我要你替我去找寻单疾风的下落。拓跋孤道。明日就出发。
凌厉一愣。明日?
我已拖了七日,不能再拖。拓跋孤道。今日我已说过,将左先锋令牌自他那里夺回,你就是青龙教的左先锋。怎么,你当真一点兴趣也没有?
凌厉不由苦笑了下道,凌厉乃教主下属,教主如有吩咐,我自当听从,无所谓左先锋不左先锋。
我看——你也多半料到此事我会找到你——对么?老实说。凌厉,并非我要与你过不去,给你些以你的身份本不该接到的任务——也并非我想将你支开。只是你也该明白此事你比任何人都适合。
凌厉点头应着,心内却不无犹疑,好似拓跋孤已然知晓了他与卓燕有一赌。固然他只让他去找单疾风。但实际上单疾风定也知道如今风头定紧,想必躲在朱雀山庄不敢露面。若不寻到朱雀山庄所在,自也寻不到他。他原想着拓跋孤或许另想办法搜索朱雀山庄所在,却不料他竟还是将此事派到自己头上来。
却听拓跋孤又道,教中不少人与单疾风有旧,即便是右先锋队中,也有与他交好之人。霍新、笑尘,甚或方愈,个个与他交情不差。凌厉,我便只得派你去。你若明白了,便回去准备准备,明早来与我详细谈谈于此有何计划——明日正午便可出发。
嗯,凌厉明白。只是……凌厉咬了咬牙道。广寒她……
对呀对呀,我怎么办呢?邱广寒连忙跟上话来。
广寒——留在青龙教,你还怕她有什么不妥?
不是有不妥,只是——我说过来此是为了她,这一段时日内,决计不能离开她。这样一来……
我同他一起去好么,哥哥?邱广寒扯住拓跋孤衣袖,央求起来。
你去?拓跋孤道。你去干什么?
我想跟凌大哥一起去呀。邱广寒给了个全然不算理由的理由。他想这段时日与我在一道,照顾我,你却非要派他出去——那我只能也陪他一起啦!
你——拓跋孤又好气又好笑起来。你能说出你在此事中能派上的一个用场,我便放你去。
当然能啦。邱广寒挺胸道。我能陪凌大哥聊天解闷儿呀!
聊天解闷儿——他有的是办法,不必非要你。
我能……能帮他引坏人出来……
拓跋孤脸色一沉。不必再说了!
邱广寒嘟起了嘴,丧气着脸看了凌厉一眼,道,凌大哥,你说吧,我是不是这么没用?
凌厉也看了她一眼,正色向拓跋孤道,教主,我知道你不放心把广寒交给我照顾,只是……只是……凌厉此去,怕没有月余也回不来,而这段时日恰恰是我发过誓必要留在广寒身边的。若教主坚不肯允,凌厉也便只得违抗教主命令了……
拓跋孤眉心一皱。你似乎很在意这一个月?
凌厉略一犹豫,咬唇道,既然教主问起,此事便……
凌大哥!邱广寒连忙扯他。
凌厉却只抽出衣袖,向拓跋孤将与卓燕一赌的来龙去脉一一道了出来。
拓跋孤神色不动,目光却转向邱广寒。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的话……告诉你的话,我怕你又要怪凌大哥!而且——你肯定再也不肯放我走了,对不对?邱广寒怯声道。
你当真便那么想走么?拓跋孤看着她。你若真是那心如止水的纯阴之体,凌厉如何想法与你又有何干?
所以才说我并非那样的人嘛!邱广寒道。我不能叫凌大哥因此事为难,所以我才要跟他一起去!
拓跋孤微一沉吟。此事我会再作考虑。你先休息吧。凌厉,你与我出来。
哥哥!邱广寒叫住他。我不管你要跟凌大哥说什么,只是——如果他明日就走了,那,那“那件东西”怎么办?
拓跋孤又一沉吟。你明日中午来找我。
邱广寒展颜笑道,好呀,我知道哥哥最好了!
两人走出屋外,夜晚的风颇有些凛冽。凌厉忍了半晌,按捺不住好奇道,“那件东西”,是什么东西?与我有关系么?
拓跋孤停住步子,却并不回答。
你明日暂且留在青龙教。他开口道。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之后才走。
教主请吩咐。凌厉的语气仍是不免好奇。
拓跋孤轻轻一笑,低低地说出几句话来。
这……凌厉显然是呆住了,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这几句话,愣了半晌,抬起眼睛只见拓跋孤的目光仍然没有放松自己,似乎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他定了定神,一字字地道,这件事我做不到。
做不到?拓跋孤冷笑。这样的机会,本座可不会给你第二次。
我……我全然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凌厉好似激动起来。你当真是为了广寒么?还是……
当然是为了广寒!
你就这样“为了她”?你——你分明只是为了试探我吧?
我何必试探你。你怎么想,本座并不关心,只是若站在你的立场,这未尝不是另一场赌局。
赌局?赌什么?
赌她对你的情谊,与她那异样的天生体气,究竟哪一个会胜出。
但何须这样……
你若输了,便证明你根本赢不了与卓燕的赌局——纵然你侥幸保得她到了赌约到期之时,也保不了她往后;但你这次若赢了,自能证明你对广寒来说比她自己更重要——倘若如此,那么本座亦不会有理由阻拦她与你同行。
凌厉显然已经有点犹豫。
只不过赌注重了点,是么?拓跋孤楞到。但如此重的决定,自然只能下如此重的赌注。如果你吝惜自己的性命,本座亦不会强逼你,你要么听我的命令,自己一人去寻单疾风的下落,要么就自行离开青龙教,也省得我多说。
我并不是吝惜自己,只怕会……会伤害广寒……
你还未必有这个本事。拓跋孤哼道。更何况——若她真允许你如此,那么这于她来说,亦已不算伤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