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拓跋孤道。我至少还认得一个。
谁?
俞瑞。
俞瑞……张弓长干笑了一声。
他不是?
他是的。
他的地位想必不低。
你怎知道?
一个你宁死也不愿说出所在的地方,他竟随随便便可以带个女人去——难道不是因为他地位比同为“七使”之一的你更高?
……那只是因为……那个女人已受他禁锢,再也休想离开朱雀山庄半步。
那么俞瑞自己难道也不再离开朱雀山庄半步?难道“天都会”他已不准备要了?
他自然可以任意出入。
但不带苏扶风——他舍得么?
张弓长沉默了一会儿。他并不需要时时带着她的。朱雀山庄里至少并没有凌厉。
拓跋孤冷笑。如果他错了呢?
什么意思?
你知道卓燕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么?
你怎会……
他想问你怎会知道他失踪了,却也想起正是自己提过与卓燕失去了联系,但一句话的激动,却引得他体内一阵酸痒难当,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半晌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怎会不知道。拓跋孤像是很清楚他想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莫忘了,凌厉是我的左先锋——莫非卓燕没有告诉你他正月十五之约是与凌厉有关?
难道他……张弓长惊得一脸咳嗽了数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的确记得卓燕说过正月十五之前不要动凌厉,而正月十五之后,他与凌厉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他早与凌厉勾结?他会出卖朱雀山庄?不会的吧,可是……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你还不明白么?拓跋孤轻轻笑道。俞瑞随随便便带人去朱雀山庄,卓燕更是早就与我的人有所接头——可是你却偏偏死守着朱雀山庄所在的秘密,要知道除你以外,早没有人把它当宝贝一样地藏着!
你……你休想挑拨离间!张弓长咬牙道。若凌厉真的与我卓四哥有关联,你又何必急吼吼地要来问我!
这样想能让你心里好受点,你不妨这么以为。拓跋孤道。你若宁死都不愿意说。于我来讲不过是晚些知道,于你来讲就大大不值了。
张弓长的面色已由潮红褪成了干干净净的白,惨白,死灰一般的白,嘴唇也颤抖起来。那一日箭伤凌厉后他没死。我在客栈还遭人暗算——难道都是卓四哥所为?除了他。真的没有别的解释了。可是——我倒是宁愿相信俞瑞会做出这种事来,也绝不相信四哥会这么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样的理由的……
你说,卓燕与你交情最好。拓跋孤笑道。那么不如这样吧。我把你在我手里的消息放出去。半个月之内。且看他会不会上门来救你,怎么样?
不必了!我相信他——根本不消用你这种方式来证明!
你是不敢?
够了!张弓长手一颤,酒杯竟跌落于地,摔个粉碎。无论别人如何做法,我张弓长决意不说的事情。谁也休想问出来!我——还是这句话,要我的性命,请便!
拓跋孤摇摇头。冥顽不灵。
张弓长竭力作出平静的样子勉强伸手去捉筷子,手却仍是颤抖的,不知是因为借酒发作的内伤,还是因为心中的犹疑与愤怒。
其实你也告诉我了我不少事情。拓跋孤道。若这样杀了你,未免显得我太过小器。不如我也告诉你一些别的事情?
告诉我再杀我——就不小器了是么?张弓长冷笑。
拓跋孤不理他,接着道,我派凌厉去朱雀山庄的时候。还不知道苏扶风在那里——我其实是让他去找另一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因为他要找到那个人拿一件东西,才算真正是我青龙教的左先锋。
你说的是……单疾风?张弓长略略平静下来。
拓跋孤点点头。看来你见过他。
见过一面。张弓长很幸灾乐祸地道。所以你也有被人出卖的时候。
你想不想知道叛徒会有什么下场?拓跋孤阴鹜地道。
这跟我没关系,我只……
话未说完,他突然撕心裂肺般一声大叫。拓跋孤手边的匕首,此刻已深深地扎入了张弓长的左臂!
夏铮就坐在边上。可是竟没料到,甚至没看清也当然阻止不了拓跋孤的出手。张弓长只来得及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满头的汗已从额头鬓角涔涔流下。拓跋孤竟是生生从他上臂剐下了一块肉来,伤口深及见骨。鲜红的血瞬间染透了衣袖。
他将匕首一扔,冷冷地道。这不过是个样子。回去告诉姓单的,我会让他比你今日更痛百倍!
张弓长实是说不出话来,拓跋孤衣袖一拂,竟是出去了。这壁厢夏铮眼见他已血流不止,忙忙掏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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