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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记住了……”水莲轻声唤道,缓缓闭上双眼,集中意念调动所有灵力,“离开天界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着您和母亲,小茗,还有水苑宫的所有人。我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回去,但我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小茗,哪怕是成为地魔的御灵奴。我知道,这是您和母亲最后的心愿,相信莲儿,莲儿做得到……”
三不留抱着长青的灵体,注视着水莲的一举一动,看她只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心里又开始焦急起来。再看倾古今,身上的衣衫都被灵煞撕成一条条了,他那张比性命还重要的脸上,又添了不少道伤口,还有他的灵体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看来过不了多久,月儿就能剥了他那身狐狸皮。
这时,倾古今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月儿仰起头,笑得得意至极,她的灵骸挥动长枪,一个猛子扎下来,瞬间狂风大作。
“完了,这回真完了……”三不留悲怆地悼念起自己,“前世是个短命鬼,没想到今生得到九霄王垂青,竟还是个短命的,这次再入地府,我啥也不求了,老老实实投胎去吧……”
三不留还没感伤完,骤然眼前一亮,只见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水莲头顶直冲上天,及时拦住了月儿的灵骸。
“这,这是……”三不留揉揉眼睛,仔细寻找属于水莲的光影,看了半天才看出来,那像是一只小鸟,“难道这是莲姑娘的灵骸?是铜骸?不过这鸟也太小了,看上去毛还没长全呢,月儿的灵骸是原形,莲姑娘的算是什么鸟?唉,这话听起来咋那么别扭。”
“这么小的鸟,像是麻雀。”倾古今暂时得以脱身,气喘吁吁地说。
“对,叫麻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好歹也是灵骸嘛!莲姑娘不愧是天人,无师自通……”三不留还要夸水莲几句,扭头看见倾古今布满伤痕的脸,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怎么了?”倾古今看出他的异样,想拿镜子照一照,谁知道早已不知去向,他不甘心,跑到河边去照。
“你去哪儿啊,快看,她们打起来了。”三不留哪敢让他瞧见那副鬼样,真要是瞧见了,只怕他就直接去跳河了。
倾古今强压心里好奇,和三不留一起观战,月儿的灵骸没想到这只鸟竟能挡住她的去路,恼羞成怒之余,疯狂地挥舞着长枪,势要将鸟儿剁成肉泥。相比月儿的暴怒,水莲显得格外冷静,她没有为自己呼唤出灵骸狂喜,也没有担心小小的麻雀是不是月儿的对手。
“该死的,你们谁也别想挡我的去路,我已经得到不死之躯,我永远都不会被打败。”月儿的灵骸急速胀大,比水莲的麻雀大出十几倍之多,无限伸长的枪头对准麻雀,只要一碰到就能将它刺穿。
麻雀扑棱着不太强壮的翅膀,努力地向上飞去,尽量躲开长枪的袭击。但那枪头早就瞄准了目标,不依不挠紧追着它,不管它往哪里逃,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来。若论速度,小麻雀飞得再快,也逃不过长枪的追击,于是它只好另想办法,在枪头即将打到它的时候,绕着那支长枪转起圈来。
这么一来,枪头很难再打到它,只能被动地画着圈,不过麻雀这么小的身形,上蹿下跳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很难捕捉到它的具体方位。
“我看你往哪儿逃,滚出来,死小鸟……”月儿的耐性就快被耗尽了,她相信以她的灵力足以这帮酒囊饭袋,但她最怕的就是拖延战术,午夜至黎明的这段时间,是她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要是等到太阳升起来,她的灵力就会一落千丈。
月儿想要速战速决,水莲偏不让她如愿,这次要是再被她逃脱,藏在河里躲起来,再交手的时候只怕更难取胜。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总跟无辜的魂魄过不去。又不是我们想变成孤魂野鬼,走到这一步谁又情愿呢?但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就不会回头,更不会老实巴交任人宰割。”
月儿瞪着鲜红的眼眶,青灰的脸颊爆出条条血管,像蚯蚓一样蠕动着,“凭什么啊,我们做人的时候活得就很窝囊,死后做鬼也不能随心所欲,再说一遍,死在我手上的人他们都该死,不信你们去地府看看,阎王爷肯定没有轻饶他们。”
“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就不为女人多着想?你就没被男人骗过吗?就算之前没受过骗,早晚也要上男人的当。不信你就走着瞧,我可是提醒过你的。”月儿笑得狂妄,丝毫没有悔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