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戳到林鸾织的心事一般,她放声嚎啕大哭:“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明明就落水了,醒来就成了这幅鬼样子。小枸杞不认识我了,他不要我了。”
哭声极为悲切,颤得顾杞城两颊火辣辣地疼痛。
亏他自许明君,始终不相信怪力乱神。分明早就察觉不对劲,还自以为是刻意为之。还害他后来总是忍不住去关心她,更懊恼自己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这种荒唐之事就算她再胆大估计也被吓懵吓傻,怎么可能告知自己?就算说了,自己会信吗?搞不好恼火之下,赐三尺白绫。
只怪自己没有早一些发觉,没有早一点相信世上居然真有如此诡异之事,害她平白受了这么多苦。
顾杞城觉得自己无言以对,愧疚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便俯身吻她。
谁知,吻刚刚碰到林鸾织的耳垂,她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跳开,双手环抱在胸前,恶狠狠地看着顾杞城:“你是坏蛋,不许碰我。只有小枸杞才可以碰我,我们一起睡觉觉。”
顾杞城又好气又好笑,这样的秉性和当初怎么就一模一样,一喝酒就胡言乱语。
“你仔细瞧瞧,朕就是小枸杞。除了朕,没有人敢碰你。”顾杨城起身向她靠近,低低笑着,极尽宠溺。
林鸾织这才抬起头,醉眼惺忪地看着顾杞城,忽然就伸出手猛地揉着他的脸,嬉笑道:“哈哈,你真的是小枸杞啊,只有小枸杞才会对我这般笑。那个皇上,大坏蛋,大笨蛋,他凶我,还捏我下巴。“
说完,又委屈地嘟起嘴来,歪着脑袋,似乎有什么想不明白:“小枸杞是皇上,还是皇上是小枸杞?”
“小枸杞就是皇上。”顾杞城去拉她的手,有些懊恼,不该灌她这么多酒。
每次一喝醉,就会分不清,总要问上几遍。
林鸾织已然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小枸杞就是皇上。他还欠我十两银子没有还。”
说到十两银子,是顾杞城人生中的悲哀。
他和钟芮曦初见,是在钟芮曦狼狈地跌下马的时候,自己正好路过,顺手便牵了她一把。
彼此相见甚欢,又值中午,便就近吃了顿饭。谁知道在付钱的时候,自己的钱包不翼而飞了。
这顿饭是钟芮曦付的银子,十两。
大男人如此落了面子,顾杞城极为恼火,后来要还她。
可是钟芮曦怎么也不肯要,只能生生作罢。乃至后来成亲之后,偶尔会拿出来调侃。
顾杞城怕她摔倒,再次伸手想拉她坐下。
不料,林鸾织醉态毕现,东倒西歪正跳得起劲,胡乱中碰到他的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
顾杞城慌忙揽着她的腰,但已然来不及,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林鸾织被压在下面,不满地去推他的胸:“好重啊。”
小手触碰到的瞬间,她那略带不悦的神情,瞬间点燃了顾杞城全身的余念。
自从三年前和钟芮曦大闹之后,再与别的女人欢好的时候,自己一向冷静自持。就算和钟贵妃和好之后的几次同房,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便是和林鸾织在一起的时候。
事到如今,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正主在这里。
想到这,顾杞城再也忍不住,毫不客气地攫住她的唇,火热而缠绵,温柔而缱绻。
如何到床上,何时褪去衣裳,何时温柔又强硬地进入,谁都不得而知。
只剩娇语低回,只剩粗喘沉重,只剩久别后的重生。
只剩皎洁的月光洒在凌乱的衣服上,演一场悲欢离合的荒唐。
但有什么关系,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总算找到你,尽管晚了这么久。
总算,不是太迟。
第二天,直到下午,林鸾织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全身像被撕开来,稍微一动弹,酸痛不已。
“主子,你总算是醒啦?”闻喜一直呆在屋里,见林鸾织稍有动静,忙上前来,“再不醒来,新桐说要去唤太医了。”
林鸾织在闻喜的搀扶下,艰难地靠在床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来?”
闻喜便捂嘴笑了,在被子里捣鼓了一番,弄出一块白绣帕来,再看向林鸾织的笑容里再也掩饰不住的欢欣:“主子,这样也想不起来?”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总算是见到主子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林鸾织的目光落在白色绣帕上,血迹斑斑,再联想到全身的酸楚,猛地变了脸色,由铁青变红再变白。
于是,闻喜就呆呆地看着一向沉稳的主子在好不容易侍寝之后发出“啊”地鬼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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