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朕也不会再困惑,不管钟芮曦变成什么模样,朕都会接受。如果有什么要顾念,就让她自己出面。从今往后,林鸾织就是林鸾织,贵妃便是贵妃。池初,你也不要再困惑才是。”
说完这话,顾杞城挥袖前去洗漱上朝。
独留下裴池初一个人呆呆在还留在御书房里,一声苦笑。
他已经不会困惑,可是又有什么用。
无论是哪个林鸾织都不属于自己。
也好,至少眼下不用去面对自己喜欢的那个林鸾织,要不然如何解释自己的隐瞒。
秋阳日渐萧条,冬日的气息越来越厚重。
林鸾织因为要搬到关睢宫,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但不管她愿不愿意,如今都已经成为后宫的焦点。
林鸾织再去给罗皇后请安的时候,各位妃嫔的面色不一了。
悦妃最先耐不住性子,幽然而笑:“林昭仪果然好本事。别人都说你和裴王爷是相好,你居然还能让皇上对你冷眼相看,这等本事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话里话外的酸意一览无余。
林鸾织只是淡淡应声:“这是诬陷。”
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钟贵妃,对方的脸上无色无波。
本来钟贵妃欠着一个解释,但如今看来已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和钟贵妃之间的战役已经拉开了序幕。
只是没想到,钟贵妃的野心和胆量可真不逊色,居然把裴池初拉下水来也要陷害自己。
不过,这计不成,不知道她会不会又打其他主意?
“可不就是诬陷。”宁嫔如今是打心眼里佩服林鸾织,忍不住替她说话,“如果林昭仪真和裴王爷有什么事的话,到如今还能是清白之身吗?当初还能入得了宫吗?”
林鸾织眉毛忍不住一挑,这宁嫔嘴巴有时候也是个不靠谱的主,什么叫有什么事?
楚昭仪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淑嫔,捏着手中的绣帕,慢吞吞地开口道:“我要是被诬陷,能够又晋封又住新宫殿,再多十次也没关系。只是某些人居心叵测,偷鸡不成蚀把米。啧啧,人在做天在看。”
“你说谁呢?”淑嫔闻言,显然知道这矛头是对准了自己,“我也不过是将听到的传闻说出来,以正宫闱。林昭仪如今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岂不是更好?要不然以讹传讹,也有损林昭仪的清誉,可不是?”
钟贵妃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可是显然钟贵妃是要借机除掉林鸾织。自己本来就是钟贵妃的马前卒,怎么可能不背这黑锅呢?
楚昭仪小眼睛眯得更细,紧紧地盯着淑嫔:“最可恨的人就是明明是狼,偏偏要披着羊皮。明明是诬陷别人,偏偏要装出一副大善人的模样。”
林鸾织见状,便有些不解,轻轻扯了宁嫔衣角,轻声问道:“她是怎么了?以前不都跟在淑嫔后头,今儿个怎么对上了呢?”
宁嫔便俯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向来不喜八卦,之前宫中有流言。说是楚昭仪的孩子是被淑嫔给害了,但并没有证据。楚昭仪估计是听进去了。”
林鸾织点点头,楚昭仪一向心性直,丢了孩子听到这种话哪能不往心里去。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但,偏偏有些人并不想放过林鸾织。
钟贵妃唇畔冷然一挑,淡淡哂笑:“楚昭仪,大家都体谅你失去孩子的苦楚,偶有不敬,也不与你计较。只是如今林昭仪和你平起平坐,你也该知礼才是。”
贵妃开口说话,楚昭仪再不甘,也只能晗着称是。
林鸾织一默,如今钟贵妃可真会挑事。明明是淑嫔与楚昭仪的事情,非要往自己身上扯。
钟贵妃的目光便落在了林鸾织身上,忽然便笑得亲切起来:“本宫前几日倦怠,尚未贺喜妹妹晋封昭仪。正巧新近得了两匹红芳云锦,就赠一匹给妹妹,以贺乔迁之喜。”
林鸾织闻言,蓦地心惊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红芳云锦是江南特贡的丝制品。之所以取名红芳,不仅仅因为色泽如艳红娇花,更因为质地轻软,手感极其细腻,那红色的丝绫上织着白色的樱花,穿在身上仿佛红云白雪,不能移目。
但红芳云锦极其珍贵,每年只出两匹,因原先自己尤其喜爱,顾杞城只管往自己宫里送。
可自己到底是知分寸的,上头还有罗皇后。
从前以往,都是两个人各得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