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在民间里是指非常凶恶残暴、不吉利的,又是俗语中的扫帚星,主要是指不吉利总是给周围的人带来祸害和灾难的一生注定孤独的人。
小宝来先是在腹中克死父亲,后又在出生后克母,自然而然的就被冠上了这个名头,但遑论是谁,都不愿被人看扁看轻的,更别说,这还是自己的至亲,也难怪王清儿会气得和人打起架来了。
王元儿一听那造谣说事的是二婶的娘家人,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一个孩子懂什么天煞孤星,还不是大人没口德碎嘴说事,让孩子学了口舌去?
这些天,她一直忙着娘的丧事,还要照顾弟妹,根本抽不开空来追究二婶和娘争执导致娘早产的事。
更因为娘的头七也还没过,为怕惊扰了娘的亡魂,她才没去找二婶算账。
现在倒好,她压下心中的恨意和怒火,别人就认为这事揭过了?还这么张牙舞爪的往她们的伤口上撒盐?
她们是没爹没娘了,就当她们是软柿子,搓圆按扁吗?
“快别哭了,走,二姐给你洗把脸,重新梳了头。”王春儿擦掉眼角的泪,拉起王清儿。
“别梳,我们去正屋。”王元儿按住王春儿的手,背着小宝来就走去正屋。
正屋,王婆子和王老汉一人一边坐在炕上,王婆子手里拿着一件旧衣,正低着头专注的缝补着,而李老汉则是拿着一支毛笔,在账本上写写画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说话。
虽然是大过年,但因为梁氏新丧,故而王家的人都不好四处走动,所以两人这些天都在家里清清闲闲的,又因为丧子丧媳,两人都沉寂不少,苍老了好些。
王元儿她们几个一进来,本来亮堂的屋子被挡了不少光,王婆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阿爷,阿奶,今儿您们二老不给我们姐弟几个做主,我们干脆就撞死在爹娘坟前,也好过在这世上丢人碍眼了。”王元儿进屋就跪,姐妹几个见此,也齐刷刷的跪了起来。
王老汉和王婆子都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还不快起。”
“阿爷,阿奶,二婶她们一家欺人太甚,二婶先是逼死了我娘,现在又怂恿着娘家说我弟弟的坏话,她怎么就这么心狠呐,我们是碍了她眼还是挡了她路,要逼死我们姐弟几个才安生吗?”王元儿不管不顾,先将屎盆子扣在了张氏的头上。
不管说小宝来是天煞孤星的是谁,总脱离不了张家人,而张家的人是她的娘家人,这屎盆子扣在她头上,也是当得。更别说,娘确实是因为和她争执,才会早产,娘再不济,也是怀着娃的产妇,二婶实在不该甩了她去。
如若不是因为早产,娘兴许不会难产,也就不会这么早死了。
王元儿想到梁氏阖上眼的那一幕,悲从心来,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什么死不死的?好好说清楚,满嘴的浑话,成什么样?”听到王元儿的话,王婆子眼皮一跳,连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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