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事人的样子。她心里顿时一惊:“小姐,你不是被吓傻了吧?”
“臭丫头,胡说什么!”乔以秋拿起筷子,没好气地敲了一下香草的头。
香草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奴婢……奴婢不是担心小姐么?”
“三妹,听说你昨天晚上受了惊吓,如今看来,能吃能教训丫头,情况好得很呐!”
一道清冷女音从门口传来,乔以秋循声望过去的时候,就见一群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女子,已经全部地挤进了屋内。
除开一大堆的丫鬟婆子,领头的是一个身着水蓝色散花裙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容颜秀丽,身材婀娜,眉目间飞扬着一丝傲气,正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她。
紧随其后的,身着绿色纱裙的那位,正是昨天见过的二小姐乔以夏。另一个只有七八岁,一身芙蓉色衣裙,美人胚子已颇具雏形,只是神色间怯怯的,虽是小姐打扮,却还没有后面跟着的丫鬟落落大方。
乔以秋只扫了一眼,基本确定来人身份。
领头的那位想必就是大太太的嫡亲闺女、她的大姐乔以春了,除开乔以夏,剩下的一位,应该是乔家最小的小姐乔以冬了。
瞧瞧,同样是小姐,差别咋这大涅?
“小姐……”旁边香草已经朝着来人行过礼了,见自家小姐歪着头看着众人一点动作都没有,着急得连忙出声提醒。
乔以秋见香草给自己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抚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一脸虚弱地道:“哎哟,大姐,我昨天被吓着了,吓得好惨,一看见人多就心惊胆颤心如刀绞,你看是不是……”
乔以春面色一黑,挥了挥手:“念依、念柔留下伺候,其他的都在外面等着吧。”
说罢,她走到外厅的主座之上,毫不客气地坐下。
乔以夏目光扫过桌面一片狼藉的杯碟碗盏,伸手捂口,轻声笑道:“三妹妹倒是好胃口。”
吓!这个杀人不见血的!
她若真被吓惨了,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胃口?
果不其然,刚坐下的乔以春立即甩了一记冷冽目光过来。
香草连忙跪下道:“求大小姐、二小姐不要怪罪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宽厚,问及奴婢没有吃饭,便叫奴婢一起吃了东西。”
乔以夏又是一笑,伸手虚扶了香草一把:“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哪有要怪罪你家小姐的意思。”
“就是就是,大姐二姐品行高洁,犹如那白莲花一般,怎么会怪罪我这个犹在病中不懂事的妹妹呢?”乔以秋赶紧一把将香草拉了起来,瞪了她一眼。
这丫头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
就乔以夏那种白莲花的段位,她冲过去就是给人当踩板的,利用完之后铁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好了,你少说些话,犹在病中就去床上躺着。免得像上次那样,强撑着起床又害了病,反累得我们都被父亲骂一场。”
乔以春端起桌上的茗茶抿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威严,倒颇有几分大太太的精髓。
乔以秋眼睛往屋里一瞅,又立马地收了回来:“哈哈,大姐说笑呢。我刚刚是有些胸闷头晕,但是看到大姐之后,突感一阵清风袭来,心中百花盛开,竟一时觉得舒畅不少。想必已经无碍,就不用去床上躺着了。”
废话,她床上还躺着一个大男人呢,这一堆冲进去,她昨天随口说的浸猪笼之类的话,指不定就真成现实了。
她这一番话信手拈来说得顺溜,却不防在场的人都被恶心得起了鸡皮疙瘩。
乔以夏款款走到乔以秋面前,脸上笑意愈浓:“三妹妹的口才真是越发好了。”
乔以秋笑哈哈地道:“哪里哪里,差二姐姐还是差太远了。”
乔以夏没有接话,只看着她笑了笑,走到了乔以春面前开口道:“大姐,还是让三妹妹快去休息吧。上次她也说没事,可谁知道竟是强撑着呢?那一次险些要了三妹妹的命,现在想来,我这心里都还直打怵呢。”
乔以秋闻言嘴角一抽,默默地在心里冲乔以夏竖起中指。
这回还没等她开口辩白,就听乔以春道:“念依、念柔,扶三小姐进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