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了?”
“她就俩要求,面积小,不在常出境的部位。”
伍颐轻轻点头,站起身:“那过来吧。”
身体状况还没复原到最佳,褚夏与伍颐虽是在有板有眼的对话,江荷只觉自己像看了出哑剧。
灯光明亮的房间,陈设简单又舒适,角落仍然摆放着一台留声机,伍颐换了张黑胶唱片,舒缓的轻音乐缓缓盈满整间屋子。
干净的软皮床,褚夏脱了风衣,趴上去。
如果不是看见眼前这些专业的纹身器材,江荷压根不会将文静温婉的伍颐与纹身师这个身份联系在一块儿。
伍颐给江荷搬了张凳子,让她在旁边坐着,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张绘制于两年前的手稿,给褚夏看:“要换别的图案吗?”
褚夏两年前就曾找过伍颐,让她帮忙纹一朵水莲,伍颐当时回绝了她,告诉她纹身不是你发泄情绪的工具,如若你因为一时冲动而在自己身体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等时过境迁后会心生悔意。褚夏听了伍颐的话,也没瞒着她再找别的纹身师,两年后的今天,褚夏第二次提出这个要求,伍颐知道她如今已经心如止水,便答应了。
水墨风的水莲,黑色的勾线,淡红的花瓣,淡绿的枝蔓,与流行于大众间的西方、日本的纹身图案不同,意味深远含蓄,像留白的山水画。
褚夏点头。
“确定要纹在侧腰?”伍颐放下手稿,将褚夏的上衣往上卷,卷到中腰偏上的位置,用夹子别住,指了指她的右侧腰,“你从没纹过我跟你说一说,疼痛如果分个等级,五星满级,侧腰纹身的疼痛是五星。”
褚夏又点头。
伍颐倒没劝她,拿了抽纸盒递到江荷手里,说话很直白:“待会儿疼哭了,给她擦眼泪。”
江荷:“……”
褚夏不由僵了僵身子,打趣着说:“哪这么夸张?”
“你试了就知道。”
伍颐戴上一次性的消毒手套,侧腰大面积消毒,酒精抹了又抹,褚夏明显有些紧张,肌肉都绷在一块儿,伍颐:“放松。”
抹了转印油,贴上水莲图案的转印纸,水莲的线条映在白皙细嫩的侧腰及后背,割线机握在伍颐的手里,通电后发出类似缩小版电钻的声音,令人不寒而粟。
伍颐另一只手将皮肤撑开,盯着水莲的线条,割线机上的一次性长针力度相同频率相等地顺着水莲的线条扎进皮肤表层,褚夏强忍了一会儿,手指渐渐攥紧床沿,这种类似灼热的蚂蚁成串噬咬的刺痛感一时片刻还好,叠加起来尤为难受。
水莲纹了半朵,墨色有些许渗出肌肤,用湿棉擦掉,伍颐没立马继续,问褚夏:“还行吗?休息会儿?”
“还……还行……”
这仨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飘着颤音,伍颐笑着摇摇头,没怎么变,还是死鸭子嘴硬。
长痛不如短痛,伍颐深谙这个道理,驾轻就熟地将基本线条勾好,收尾的时候褚夏总算憋不住,哼唧了几声,伍颐正想安慰她几句,江荷犹疑着抚了抚她的脊背,攥着床沿的手指骨节发白,牙根都快咬断了吧,为什么要纹水莲?
水莲主体部分目测9cm左右,枝蔓作流线型平行着蜿蜒到后背,也不长,没到右背的一半,即便穿露脐装也不会将这个精细的纹身显露出来。
相较打雾,勾线的疼痛不过开胃而已,好在需要上色的地方不多,花瓣的淡红,枝蔓的淡绿,只不过面积再小的上色也免不了来回叠加颜色,这就意味着每一寸肌肤都要被蘸满染料的长针来来回回地戳上几轮,伤上加伤。
褚夏没忍住,嗯嗯啊啊地低声呻/吟,要是这会儿屋外走过个不知情的人,一准想歪。
伍颐额头上布满细汗,没比她轻松多少,好不容易上完色,抬头瞧见江荷抽了张纸帮褚夏擦拭,轻笑说:“真哭了?”
江荷盯着褚夏洇满水光的眼睛,即便这样了,也憋着不落泪,自尊心真强啊……她捏着纸巾的手指微微往上一提,摇头:“不,擦汗。”
右侧腰及后背浮肿了一片,伍颐用湿棉把纹身清洁了几遍,又抹了一层薄薄的修复膏,贴上保鲜膜,招手让江荷过来,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江荷听着,眼睛盯着栩栩如生的水莲纹身,淡绿色枝蔓下方纹着一串花体英文——vivian。
褚夏趴在床上休息,脸色苍白得很,伍颐为她端来一杯水,陪她说笑,江荷缓步走到窗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江荷:vivian是谁?
白曼桢:想和我约炮的一个妙龄女鬼。
江荷:……
白曼桢:好啦好啦不逗你,vivian是谌思的英文名啊,你怎么了这是,老毛病犯了?姐姐我给你治治?[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