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知道这位舅舅目光如炬,慕容雪是否处子之身可逃不过他的法眼,不禁大感窘迫,一时殊难启齿。
张宇初看透他的心思,微笑道:“真可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师父的本事你倒也学到两三成。
“你回派之后,便说我秉承你师父的意旨,为你二人主的婚,看世人谁敢有闲言碎语。”
风清扬昂然道:“甥儿行事,只凭自己意愿,于世人毁誉殊不在意。”
张宇初击掌道:“好,这点上你倒学个十成十,为人于世。
“就是要活的有风骨,有气节,随意所之,无拘无束,方是大丈夫行径。
“守末节、专务虚誉之徒,我瞧着便生气,只是这类人比比皆是,倒也无可奈何。”
这“随意所之,无拘无束”八字可可说到风清扬心坎上了,风清扬如遇知己,欢喜不尽。
张宇初又道:“这里血腥味太重,咱们另寻处清静所在好好叙上一叙,我在此地不便久留。若让旁人见到,还以为我天师教不守言诺,复出江湖了呢。”
三人便向观外行去,其时大雨已止,庭院中十几具尸体被雨水泡得浮肿膨胀,惨不忍睹,风清扬回想张宇初传功自己身上,击败那位不知名姓,甚至没看清面目的绝世高手,这位功力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当时不觉如何,细细想来却咋舌不已。
回首这座真武大帝庙,已然残垣断壁,自己此番死里逃生,全属侥幸,思之竟有隔世之感,喟然一声长叹。
张宇初道:“我不愿跟这些人朝相,这小妮子在你身边碍手碍脚,我带她去也。”话音甫落,拉起慕容雪如两道轻烟般眨眼即逝。
风清扬张口结舌,欲待说什么,然而身周人踪已杳,张宇初武功神妙莫测,他固已熟知,但见他手携慕容雪轻功犹能如此迅疾,自己纵能勉强做到,但若如张宇初这般举手若轻,神化无迹,却也不能,不禁讶然色变,怅然久之。
此念未了,忽然又想到慕容雪,虽不知张宇初为何将她带走,必是好意无疑,她在张宇初身边,天下更无人能动她分毫,虽说是如此,可心仍如被双巨手凭空攫去一般,好不难受。
茫然痴立之时,十几人已来至近前。
当先一人一见风清扬,“啊”的一声惊叫,叫声中说不出的惊讶凄厉,如遇鬼魅般,其他人也随之惊叫出声,似是见到了天下间最不可思议的事儿。
风清扬定神一看,却是丐帮四大长老同几位舵主到来,见到他们脸上奇异莫名的神态。倒感匪夷所思,不知他们何以如是惊惧。
自从得知丐帮君山总舵被峨眉派所挑后,他心中隐隐觉得自疚,至于庄梦蝶等极力追杀他的过节倒忘在脑后了,是以先拱手笑道:“庄兄,别来可好?”
话甫出口,他便觉得大大的不妥,庄梦蝶十几人无不挂彩在身,血迹淋漓,庄梦蝶一袭长袍被刺得筛眼也似,条条布帛在晨风中飘摇。
这等景象实是周章狼狈之至。风清扬一句敷衍倒成了莫大的讽刺。
不过,风清扬内心震骇不已。
放眼武林,武功能胜过庄梦蝶的已属凤毛麟角,而能在庄梦蝶身上留如许多剑痕却又不伤及毫毛,迹近戏弄,其武功较诸庄梦蝶不知高出多少,可这等用剑高手却是闻所未闻,即便武当掌教殷融阳亦无如此造诣,当下茫然不解。
丐帮诸人一见风清扬,早已目眦欲裂,怒气填膺,却又无不感到一种大解脱,说不清是喜是怒,百感从生,一时间倒也不知如何举措,呆在那里。
原来这些日子里,风清扬和慕容雪在客栈新婚燕尔,卿卿我我,说不出的香艳旖旎,丐帮众人却吃了说不尽的苦头,从天下第一帮变成丧家之犬,处处挨打,可有时连对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先是庄梦蝶等人被一批不明身份的高手缠住,欲战不能,欲脱不得,却又不讲明缘故。这起人个个本领了得,下手之际却又颇为留情,打得庄梦蝶等人毫无还手之力,几欲自刎。
不数日,风清扬的“死讯”传遍武林,华山派倾派而出,寻上门来,不由分说,必欲与丐帮拼个玉石同焚。
庄梦蝶哑巴吃黄连,有苦难分辨,也只得撑着与华山派周旋,好在他此番将帮中精锐调至凉州,倒不怕被华山派吞掉。
双方接仗之下,损折相当,随后少林寺方丈圆智禅师和武当掌教真人殷融阳联袂而至,从中斡旋调和,虽无显效,却也使庄梦蝶等人得一喘息机会。
恰在此时,峨眉派挑了丐帮君山总舵的消息传来,庄梦蝶登时如陷身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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