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张宇初凝声道:“我今日传你们这项法门,你们却要遵守三戒。
“一戒滥用无度,二戒私传外人,三戒为祸世间。
“若犯一戒,必遭天谴无疑,不得儿戏视之。”
二人听他语气威严,与平日之和蔼慈爱大相径庭,均心中凛然,肃然起敬,应喏唯唯,双手接过锦囊。
张宇初面色一变,笑道:“这是传道的规矩,我一生阅人无算,法眼无讹,也知你们不至犯戒生事,才敢传给你们。”
慕容雪手抚胸口,叹气道:“好舅舅,雪儿都快被你吓死了,什么劳什子,也值得这般小题大作。”
张宇初道:“你们见后自知其妙,到那时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眼中满是狡黠神秘之色,却严嘱二人入夜方得拆看,子夜方可施为,疾言正色,令二人心中惴惴,凛遵不敢稍违。
二人有此一段心事横亘心头,做起别的事自然没精打采,丢三忘四。
张宇初看了只是笑,笑得二人心中发毛,不知这位行事在在出人意表的舅舅有什么新花招儿。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二人如得大赦般一溜烟回到卧室,二人分别拆开锦囊,急欲一探究竟。
不想打开一看,二人骇然欲绝,展现未竟,已然面红耳赤,哪里是什么武功法门,竟尔是一幅幅画工精妙的春宫图,每幅图上还有许多端楷小字,原来是道家双修一派的练功法门,与世俗所传的房中术迥然有别。
慕容雪面红心跳,半晌方忿忿道:“好没正经的舅舅,这等物事亏他有脸送给晚辈。”
风清扬道:“雪儿,不可如此,舅舅行事虽然古怪些,却不会跟我们开这等玩笑,此举必有深意。”
慕容雪气得要将之扯碎,风清扬急急抢过,笑道:“食色性也。饮食男女,圣贤所不能免,咱们又不是没经过,何必讳忌如此之深。
“这图画工精妙,实属罕有,留之观赏助兴也未尝不可。”
慕容雪只是一时激愤,觉得受了张宇初的戏弄。
听闻此语,怒气渐息,回思画上种种形景,倒也饶有奇趣,只是有些姿态太过不雅,羞人答答的怎生去看,便垂头坐于床边不语,犹感愧恧无地。
风清扬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况且知好色而慕少艾、恋房中而不羡神仙,世人一辙,无人或免。
但风清扬心中别有识见,知道张宇初赠送此物,绝不会只因娱人耳目,助发情欲,必然另有深意,遂专心看起图上文字来。
思览之下,便觉颇有所得,再览之余,已然领会在心,揣摩精熟后,恍然出一头冷汗,方知张宇初传授之时,庄重无比,严申三戒,绝非故作姿态,良有以也。
此物若传之非人,则遗祸世间,流毒无穷,不知创此功者具何等才识,勘破万物众生,天人同一之理,竟尔创出这等神妙不可方物的功法,心下大力折服。
道家功夫本有单修,双修之别,俱各自命正宗,数百年间争执不休,然因双修派所传多非其人,传人单恋其房中奇趣,只得其皮毛而遗其精髓,遂日趋卑劣粗陋,传之至今,不过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害人无数,亦复自害其身,是以声名狼藉,为正人君子所不齿,至闻其名而洗耳,嫉恶入骨。
风清扬感慨之余,不禁大为此功叫屈,但转念又想,此功必须夫妇二人功力相若。
且所练内功阴阳迥异,且须定力深厚,克制有节,方可尽收其阴阳相合,功参造化之奇效,这等传人也委实难觅,难怪双修派之式微了。
想至此处,遂将慕容雪揽之入怀。
慕容雪脑中翻来覆去尽是那些图景,且画工技艺神妙,人物栩栩如生,隐隐有灵动之态,情欲早生,身软如绵,以为风清扬要有所作为,愈发欲焰浓烈,如饮醇醪,周身上下浑似抽去了骨骼。
风清扬情知此事疏虞不得,慕容雪倘不知诀要,定然蒙受其害,便于她耳旁备细说与她听。
慕容雪初时犹感愧赧,待听到后来方知其精妙,两人并枕观摩,精研其功法,情欲之火倒熄去大半。
待二人将功法窍要详熟无误,恰值子夜。
二人便颠鸾倒凤,依法施为。功法虽妙,叵耐情欲之火难以控制如意,端赖风清扬定力深厚,又以修持内功为心,数次紧要关头均能清醒如故,不至陷溺色欲火海中,直至三更时分,二人方摸清路数,渐入佳境,如磁石之相吸,二人体内之气宛若旧年故识般,自然而然相通奔流,阴阳相融,水火互济。
二人自私结夫妇以来,交会之数自不在少,每每欲仙欲死,引为人间至乐,殊不知复有佳境,视之昔日之乐犹粪土也。
天明时分,二人方始行功完毕,均有难以言喻之感,相视而笑,倍加亲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