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人内力相若,每次均是旗鼓相当,并无一人有这般惨象。
慕容雪羞红满面,却向风清扬狡黠一笑,用食指刮脸笑他,其意自然是哪日也要将他打得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二人俱非童男童女,一旁听来倒也别有奇趣,一时竟舍不得离开,好在茂林深暗亦不虞里面人察觉。
又是一阵“嗬、嗬”的声音,那男子似被扼住了喉头,呻吟之声顿停,只听一女子声音道:“姓解的,算你有眼力,费尽心机勾搭我上手,本姑娘感你知遇之恩,也让你尝尝这人间奇乐。
“这可是旁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你便一死也值了。”
说完一阵长笑,脆如响铃,虽相隔甚远,亦可想见其得意之状。
风清扬心中警兆蓦动,细细一想,恍然道:“不好,是丐帮帮主着了人家的道儿。”
说完一掠而入,艺高胆大,也不顾那“逢林莫入”的忌讳了,两个起落,已然跃至其处。
但见一女子蹲坐在一男子身上,犹起落不止,蓦见有人闯进,登时惊得魂飞天外,不由得立身而起,恰面对风清扬,赤光条条,妙相毕呈,纤毫无遗。
风清扬乍见此景,倒手足无措,倘若是一凶残暴徒,他自然不加思虑,一剑杀却,但眼前却是一赤身裸体的妙龄美女,且惊吓之下,怯生生弱质堪怜,大有初经雨露、娇不胜衣之态。
风清扬一跺脚道:“还不快走!”
那女子闻言之下,如得大赦,雅赛惊弓之鸟般一闪而没,连地上散乱的衣裙、亵衣均弃而不顾。
慕容雪随后即至,只见一条白晃晃的影子,向地上一望,哎呀一声惊叫失声,双手掩面,一时竟无法转过身去,连叫“晦气”不已。
风清扬见地上男子果然是解风,只是形体枯干,两眼翻白,便如风干了多日的尸体似的,一搭脉象,惊诧不已,再看他皮连骨头,有如骷髅,便知他已被人用邪毒法子吸干精血,登时大感后悔,竟尔放跑了那害人的妖精。
当下便以那女子遗留的亵衣揩净解风下体之狼污,替他着好衣裳,扶他坐起,伸双掌贴在他命门和丹田上,为之补本还元,心下一阵凄凉。
解风身为天下第一大帮之帮主,威名赫赫,武林之中谁人不闻名起敬,不想竟尔落此下场,倘若不是自己恰巧路过此地,救了下来,岂不身死名裂,为世人所不齿,连带丐帮也要蒙受难忍之耻辱。
解风素来豪爽英迈,只是近年贪恋酒色,竟遭此祸,思之骇然。
慕容雪气道:“这等人救他做甚,无耻之尤,死有余辜。”话虽如此说,却双手按在风清扬“大椎”、“灵台”两处穴道上,透发内力过去,唯恐郎君太损功力。
两人内力相合,何等威力,须臾,解风苏醒过来,犹疑身在地狱,片刻后神智略复,羞愤欲死,抬掌向头上击去。
风清扬伸手握住,喝道:“解帮主,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岂能说死便死。”
解风听闻此语,果然止掌不发,愣怔道:“解风听凭风公子处置,千刀万剐亦所甘愿。”
他以为风清扬因与丐帮之过节,要百般折磨于他,即使如此,也胜于丑相现于世间,死后犹蒙其辱,是以略无所惧,颇有感激之意。
风清扬既不为先前之过节,亦非沽名市恩,而是深知解风乃血性汉子,受此奇辱焉能有颜活于世间,自己可阻他一时,阻不了他一世,便笑道:
“解帮主果然豪勇不减当年,大丈夫一言九鼎。
“你若被人杀了我管不来,你若欲自裁便须先问问我,这条命可属风某的。”
解风才力亦迥非常人所及,否则焉能统摄十万之众,享盛誉于四海,一听话音便明其意,感激之意不可言宣,登时纳头便拜,叩头不止,涕泪横流。
风清扬忙扶住他,惶然道:“解帮主,焉可如此,岂不折杀晚辈了,男子汉提得起,放得下,解帮主胸襟如海,何必因此小挫而轻生,丐帮十万弟子还待解帮主统筹大局呢。”
解风无可为言,察觉自己性命无碍,功力亦未废去,倒是意外之喜,逾发惊诧于风清扬之神功了,大恩不可言谢,默默而起,犹羞愧难容。
三人走出林间,风清扬悄声问他何以有此一劫,解风对他自无隐讳,红着脸吞吞吐吐尽述无遗。
原来自庄梦蝶崛起丐帮后,武功才略俱为上上之选,又善逢迎解风之意,解风对之激赏不已,有心培养他为自己的衣钵传人,遂将帮中庶务交与他打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