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闻迥然有别。
风清扬将白自在拉到一旁,悄声问道:“白兄,可能找到僻静的地方?”
白自在笑道:“这还不容易,我别无所能,找几处叫旁人找不到的藏身之处最为在行,只不知你有何用?”
风清扬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白自在亦不多问,心中却以为风清扬是要寻一幽静所在与慕容雪欢会之用,慕容雪芳踪未现,白自在久已纳罕,只是碍着解风在旁,未敢造次动问。
当下左弯右转,领着二人来到一座庙前。
正在洒扫石阶的小沙弥见到白自在,早已飞奔入内,须臾,几位青衣布履,满面红光的胖大和尚迎了出来,合掌施礼,神色恭谨之至,俨若见到了什么大德高僧。
风清扬大是诧异,这几名和尚身躯虽伟,但入眼便知绝非武林中人,奇则奇在白板煞星怎会与佛门之人交谊甚笃,直是匪夷所思。
白自在在为首和尚耳旁低语几句,便领着二人径自向里走去,沿途遇到几个和尚、沙弥,均躬身合十,状极恭谨。
寺内极为整洁、翠竹修篁摇曳生姿,三人来到最后一间的精舍,风清扬一见,果然清幽雅静,令人俗念顿消。
风清扬问道:“白兄,这些人可靠吗?”
白自在笑道:“尽可放心。这座庙是兄弟出资修建的,这些和尚也都是兄弟买的度牒度来的。
“他们可不知道有白板煞星这号人物,只知道白员外,白大财主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风清扬恍然失笑,道:“白兄莫不是自悔杀人太多,血腥太重,做做佛事来修来生?”
白自在笑道:“我哪有闲心理会来生后世,不过是有钱无处花,造几处藏身之窟罢了。”
又低声道:“你别把这当作寺院,只作自己家里好了。何时把慕容姑娘接来呀?兄弟给你预备车马?”
风清扬这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既感好笑,亦复惘然,喟然长叹,把慕容雪被家中人强行拉回去一事略述一遍。
白自在大感差愕,良久方道:“慕容家的人吃错了什么药,找到恁般东床佳婿还不满意,论武功、论门第、论人品,公子哪样不是上上之选。”
解风在旁道:“此事并不简单,其中大有古怪,风公子或许沾了我的晦气,才遭此难。”
风清扬不知他缘何对慕容雪家成见甚深,一心以为是慕容家在背后算计他,心下大不以为然,截断话头道:
“大哥,你是被女人害惨了,便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像那个妖女一样,专会害人。”
解风苦笑几声,甚是酸涩,情知此事难以取信于人,不说也罢,但愿设此局诈的人仅以丐帮为对象。便强笑道:“兄弟,你给我找到这么好的藏身之处,也可安心离去了。”
风清扬一怔,旋即憬悟,笑道:“大哥,你误会了,我领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帮你恢复功力。”
解风道:“恢复功力?兄弟,这可不是三两日的事儿,时日一久,咱们就算钻入地里,这些魔崽子也会把咱们挖出来,况且此事大过凶险,还是以后再说吧。”
白自在惊诧道:“解帮主受了内伤?我这里疗治内伤的丸散膏丹尽全。不知需要什么伤药?”
解风大感尴尬,这等丢人的事自是不能让人知道,况且这种“内伤”绝非丸散膏丹所能奏效的。
风清扬笑道:“多谢白兄好意,我大哥只是损耗功力过甚,一时难以平复。我想用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为他恢复功力。”
二人闻言,均不禁愕然。
九阴真经自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珍宝,为了这部真经,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丧身失命,亡德败节,一念贪着,直可使贞归变荡女,贤圣变禽兽。
至若父子反目,师徒成仇,同门相残,夫妻相煎更是等而闲之,不消多说了。
二人均知,这等恢复功力的法子便是将功法口诀要告诉解风,使他自行修炼,无异于将九阴真经拱手相赠,这份礼物忒也重了些,是以均感震骇。
解风道:“兄弟,盛情足感。只是这九阴真经乃尊师单传于你的,你八位师兄似乎也未得传授,我自然更无此福缘。此种神功焉可随便私相授受。”
风清扬气道:“大哥素来豪爽,今日怎地婆婆妈妈起来,九阴真经又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事。
“况且现今你不习此功便无法修复功力,强敌环列,保命不暇,还有甚顾忌?”
解风坚辞道:“兄弟,你还年轻,虑事尚浅,当年令师独将此经传授予你,而你八位师兄概不得传。
“其中自有深意,你我纵然是盟兄拜弟,也难比与你朝夕共处,情同骨肉的师兄。
“今日你将此功传我,倘若他日你那些师兄向你开口,你又如何处置?”(未完待续)